叶迎之被他亲得笑着满意地眯起眼,含糊地应了一声:“以前的。”
迟筵一直按照导航开,没想到导航没更新,有一条路正修路过不去,还得原路返回换另一条道。
原路折返的无力感使得满身的疲累酸痛一起涌了上来,他不由小声呻吟一声,看向叶迎之:“迎之我不想开了,你替我一下。”
昨天晚上本身就没休息好,今天早晨起得又早,凭什么他还要开车反而餮足了的罪魁祸首舒舒服服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叶迎之含笑看向他:“怎么了?累了?是我的错。不宝贝你还得再坚持一下。”
迟筵被他一声“宝贝”叫得脸红,倒是没再说什么,而是很自觉地继续当起了司机。
叶迎之在旁笑着补充道:“你忘了么,我不会开车,也没有驾照。”
是这样吗?迟筵一时竟有些怔忪,这和他印象中的“叶迎之”好像不太一样……叶三公子怎么可能不会开车呢?因为身体一直太差?
前面一辆车呼啸而过,他赶紧晃晃脑袋,集中精神。
叶三公子是谁?自己脑海里怎么会浮现出这个称呼?迎之他肤色虽然有些苍白,但那肯定是老在家待着不见太阳的缘故,他的身体素质可一点儿都不差,也没见他生过什么病。
可能因为修路的原因,来往运材料的大车很多,迟筵开车不敢再继续分神,也由此忽略了一个明显的疑点——他并不了解这个和他日日同床共枕想要共度此生的男人,他不知道他是否会开车,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游泳、会骑自行车……他到底会什么不会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家中还有什么人。
但是叶迎之分明告诉过他——
“我们已经在一起将近一年了。”
住宿已经提前订好,是租的当地民居。小二层楼,分为上下两家,各不打扰,带厨房、小餐厅、客厅和一个卧室,卧室的窗户就正对着湖景,据说是网站活动特价,在这样热门的时候租住一天也只要两百多,十分合适。
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多,天光大亮,租的地方有院子,可以停车。他们租的那栋小二层位置有些背阴,但视野挺好,正对着湖没有遮挡。附近类似的二三层小楼还有很多,但看起来自住的少,大部分都是用来出租给附近城市前来自驾游的游客。
因为是节假日,一路走来可以看到外地前来旅游的车不少,想来生意都不错,迟筵租的这家一楼却被一把大锁锁了起来,窗子里面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迟筵接过房门钥匙,对领他们来看房的房主人随口道:“过节生意这么好,怎么不把楼下租出去?”
房主人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闻言似乎僵了一下,随即搓手道:“下面正装修。”
通往二楼的楼梯是架在外面的一个铁制楼梯,楼梯刷着蓝漆,一些地方漆色都磨掉了。楼梯直接通往二楼阳台,上楼打开门即可进屋。迟筵闻言也没在意,下楼的时候又下意识朝一楼屋内看了一眼,窗子落了很厚的灰,上面还有白漆,因而看不清楚,但依稀能看见里面堆得乱七八糟的。
迟筵猜测估计是装修到一半,正赶上最近生意好为了不影响别的租客就暂时停工了。
迟筵没吃午饭,放好行李后就要拉着叶迎之去吃饭。
叶迎之却靠在床头,揉了揉额头,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他看向迟筵温和道:“我有点晕车,想休息一下,你去吃吧?吃完给我随便带些回来就行。”
迟筵想着叶迎之不吃东西也不行,只会更难受,便点点头出去了。
这地方是个不大的小镇,以前一直靠农业为主,这几年才发展起旅游业,餐馆都是千篇一律的“野生鱼坊”“农家乐”一类的。迟筵捡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进去,点了三个菜连同饭打包,准备拿回去和叶迎之一起吃。
两人一同在房里吃了饭,叶迎之说自己已经好一些了,迟筵便提出一起到湖边走走,看看景色吹吹风,人也舒服。
湖离他们的住处不远,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没想到刚走出去就有一个大娘拦住了迟筵。
大娘五十多岁,打扮和这镇上其他有点年纪的女性差不多,看上去平凡无奇。
这里靠近湖区,但还不是正经景区,地方比较偏,四周无人,她拦住迟筵道:“小伙子,你怎么住到老胡家那房子了?”
迟筵没理她,现在骗子多骗术也多,在小景区尤其要小心,遇见奇怪的上前搭话的人根本不搭理对方是最好的选择。
那大娘还不死心,紧跟上来道:“我家也对外出租,还有一间空房,给你便宜算六折,你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