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义听着两人吵吵闹闹,并未说话,一路到了月香楼。
林祥还在叨逼叨逼:“长宁吃什么都贵,我都快风雅不起来了。”
苏知廉啊啊嗯嗯地应着。
月香楼地段较偏僻,所以才能以一般文人能负担的价格提供一个让他们吃吃茶吹吹牛逼的地方,要是换了档次最高的醉宁楼,他们就吃不起了。三人都有功名在身,肚子里也是真的有墨水,是以掌柜对他们还有几分尊重,很爽快地为他们开了个包厢。
待小二来了茶,识趣退出时,林祥语气不善地开口:“你现在可以说了,我们到底看不出什么。”
允义再次叹气,这一路的沉默,已经让他想的很通透了。
“我认为,陛下是在考验我们。”允义道:“他提醒过,让我们要尊重宸妃,大抵是想验证一下我们的忠心,会不会看不起她一介女流——既然是君的话,我们必须要遵从,就算听起来多么可笑也一样。”
“你的意思是,宸妃只是个幌子?”
“宸妃只是萧家的一个庶女,允家虽小,但在长宁,谁没点亲戚来往?你们瞅宸妃的谈吐哪是一个庶女能说出来的,这当中必然是有人教过,而这个人,就假装在一旁批阅奏章。”
林祥大惊,暗暗钦佩好友的观察力:“只是,宫妃哪有简单的,心计多些,也不出奇。”
“宸妃的说话方式,跟争宠的女人不一样,朝堂跟后宫所需要的毕竟不同。”允义摇摇头:“朝廷未必在用人之时,但陛下却真的需要人才来巩固地位,我认为这是我们为朝廷效力的好机会。”
苏知廉脱口而出:“瑞安王呢?”
林祥瞪他一眼:“怎可有如此想法,我们都是天子门生,要效忠的话,也只能是陛下……允兄,你说得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对妇人之见的想法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