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厢,喜宝正在翻看这个月宁昭写来的厚厚一叠信。
信分为两部份,上半部份是小皇子超不情愿且嫌麻烦,但被她三番四次叮嘱,要记下的一切与皇帝以及二弟的互动,明安在这方面比宁昭敏感得多,连魏英杰传来的前朝消息也知道哪些是较重要的,需要记录在信上。
这上半部份,喜宝会仔细地看,牢记在心中,然后扔在火盆中。
下半部分,就是宁昭写得最高兴的部份,落落长的诗词夹杂,其词藻之华丽,描写之情深,还有信纸上的几滴水迹,让秋宁严重怀疑昭公子是一边哭一边写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宁昭喜欢在奴才面前自诩才子,写到动情处,往往会吟起诗来,泪洒当场,俨然是性情中人。
喜宝对於这部份回的篇幅较长,就着宁昭爱听的那调调来,秋宁每次看见主子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念出情深款款的话语来,都有种异样的拜服感,而且主子的文采实在太好了。
——喜宝心想,要不是穿越前书看得多,姐记性好,早被这‘才子’折腾死了。
重点还是宁昭在宫里的地位,等到大婚分府自立后,自由度虽然多了,做事也方便,但就与皇帝疏远了,趁着这段时间,她要同时培养起宁昭的服从性来。
照着喜宝的话写下一段,里头的内容可谓大不敬,秋宁惴惴:“主子,那里头的人听说都精明得紧……”
“精明?不过是有权的人罢了。”念完一段信,喜宝失笑:“你怕,是因为他们有权,不管精不精明,有权就好办事,爱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自然觉得他们厉害了,说穿了也不过是个人。”
是人,就会有弱点。
所以皇室才需要把住的地方围得像个城,以金玉为墙,丝锻为衣,用森严的规矩与制度把自己与他人隔离开来,保持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失去了皇权,也只不过是个会生老病死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