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晴立刻再跪拜叩首三次,起身扶正银瓶,把那半片残帕收进袖中,退出殿去。
昭沅不禁问:“这是什么意思?”
白芝道:“这样就代表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说。”
果然,乐晴的声音再殿外轻柔的响起:“今日不宜求露,明晚方可。”
百里臣粗声道:“明天真的可以?圣姑不会在搪塞我们吧。”乐晴道:“阁下请放心。”
慕纶急切道:“敢问圣姑,在下母亲的病症……”
乐晴道:“公子宽心,应可见起色。”
慕纶长舒了一口气,道谢不迭。
乐晴蹙眉看向何姓老者:“只是,这位老丈……”
何姓老者颤巍巍地略直起腰。
乐晴淡淡道:“老丈家中的两人,恐怕只有一人可以无碍。”
何姓老者浑身一颤,哑声问:“敢问圣姑,老朽的儿媳与未出生的孙儿,哪个可活?”
乐晴自袖中取出那半方残帕,帕上的金鱼戏水图被烧去大半,只余下一点浮萍。
乐晴道:“本就无生,亦不算夭亡。”
何姓老者颤抖着愣怔片刻,扑通跪倒在地,膝行向乐晴的脚边:“圣姑,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儿!我儿子已经死了,儿媳肚里的这个孩子是唯一的指望……求求你救救他,哪怕……哪怕用我这条老命来换都可以!”
何姓老者一把抓住她的衣摆,被众人呵斥脱开,挣扎着哭道:“……如果一条命不够……还有我老伴的命!还有我儿媳的命!只要我的孙儿能活,要所有人的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