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多不简单!你们见过没有?就知道你们没见过!你们看看这个!这还写着字儿呢!”黑马其实没看出什么门道,不过这不耽误他啧啧有声。
大常看过一圈,在水桶上拍了后,就是个大桶装满水,这也没什么嘛。
大常一只手揪过黑马,一只手揪着小陆子,“赶紧干活,一堆的活!”
众人一哄而散,黑马赶紧过去,抢过铜壶,从御赐的水桶里舀水烧水这活儿,得他来!
桌子椅子都已经洗好烫好,李桑柔和王章坐下,李桑柔一边准备茶包,一边示意王章接着说。
“到现在,已经从军中送出去四批信了,各家写往军中的信,也收到了些,往军中送出了头一批,一切顺顺当当。
大当家送回来的几船金银,在下想来想去,还是放在了顺风名下,放到顺风的仓库里。
为这事儿,在下递折子上去,皇上召见了在下,当面询问。”王章脸上露出笑意。
李桑柔抬眼,看着王章脸上的笑意,眉梢微挑,看起来,这次召见,是让他想一想就高兴的事儿。
“在下算着,这些金银,至少够两三年的军邮钱了。”王章脸上的笑意更浓,“对了,大当家还记得乔翰林吗?”
李桑柔点头,她当然记得他,多亏了他呢!
“皇上口谕下来,乔翰林头一个就报了名,头一批去的军中。”
“那可有点儿大才小用。”李桑柔笑起来。
“他十分尽心尽力,不辞辛苦,也不嫌写信这事儿大才小用。
可就是太重文采,太爱用典,一封信写下来,两三个典故都是少的,就写了一天,到第二天,就没人找他写信了,说他写的不好,听不懂。
因为这个,乔翰林郁闷的没法说。”王章一边说,一边笑起来。
李桑柔想着乔翰林,再想想军中那些大字不识的兵卒,笑出了声。
王章又说了七八件细务,和大常、小陆子一起,往旁边新从工部借的库房里,去对帐点银子。
李桑柔抿着茶,瞄着架在小帐房门口的滴漏,数着时辰差不多了,院子里,果然传进来一阵急促轻快的脚步声。
宁和公主提着裙子,一头冲进来,顾暃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我来过好些趟了!你总算回来了!”宁和公主声调飞扬。
“坐,喝茶,刚沏的茶,你大哥送来的山泉水。”李桑柔招手示意宁和公主和顾暃。
“你这趟出去了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宁和公主冲李桑柔竖着三根指头,“我可想你了!我问大哥,你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大哥说你有要紧的事,说让我放心,你就是沿着运河走走,没去军中。
你知道七公子怎么说你么?
七公子说你打家劫舍抢钱去了,我说他胡说八道,他还要跟我打赌,我就跟他赌了!”
宁和公主一脸的忿忿。
“怎么赌的?你押了多少银子?”李桑柔扬眉问道。
“一百两!她还要押一千两呢,可七公子只有一百两银子!”顾暃抢在宁和公主之前,愉快的答了句。
“也就一百两,你输得起。”李桑柔同情的拍了拍宁和公主。
“啊?你真是去打家劫舍?怎么可能!大哥最重律法,连我……”宁和公主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李桑柔笑眯眯看着宁和公主,没说话。
“我跟你说过吧,她就是打家劫舍出身的,她还是个杀手呢,人家都告诉你了!我跟你说了你不信,看看,输了吧!”顾暃看着宁和公主,一脸的幸灾乐祸。
“输了怎么了?我输得起!”宁和公主和顾暃脸对脸,怼了回去。
“逢赌必输!七公子也就能从你手里赢钱!你还好意思说你输得起?”顾暃伸头往前,和宁和公主几乎鼻尖顶上鼻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