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一脸稀奇的看着潘定邦。
潘定邦举着不求人挠了两下头,“我那就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行吧,说都说了。
我媳妇也不是很厉害,厉害是厉害了点儿,真算不上河东狮,就算是河东狮吧,其实还好,总归比十一郎他媳妇强点儿。
你别听别人瞎说,特别是世子爷,我跟你说,他说我什么你都别信,我跟他有过节,他这个人记仇的很,这么多年,他逮着机会就作贱我,不管跟谁!”
“十一郎是谁?咦,你怎么跟世子有过节?你不是挺怕他的?”李桑柔稀奇了。
“田十一郎,我媳妇她弟弟。
我跟世子爷这过节,唉,你这话说的不对,他再是世子爷,我能怕他?”潘定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唉,算了你也不是外人,我是挺怕他的,就是因为那次过节,我才怕他的。”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桑柔将椅子往前拖了拖,两只胳膊趴在桌子另一边,一脸八卦。
“这事儿吧,”潘定邦先扫了一圈,也往前趴到桌子上,先咯咯笑了几声,“你知道吧,世子爷还是只童子鸡!”
李桑柔被潘定邦一句话呛的,拍着桌子乱咳。
潘定邦往后倒在椅背上,也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你怎么知道的?你说你说!你接着说!”李桑柔连咳带笑。
“老早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还没定亲,一点正形儿没有,跟田十一他们几个,成天胡闹。
有一回,听说世子爷还是个童男子,我和十一郎,还有好几个,一群人,就想送他份大礼,让他知道知道这男男女女才最乐呵,也让他有点人气儿。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刚出宫没几年,就是冷若冰霜四个字,简直不像个人。
阿爹说是因为先章皇后大行,他难过,唉,这父母长辈,都得比咱们先走,难过一阵子就算了,不能成年累月的板着脸难过,你说是吧?
我也是好心,就借着十一郎过生日,请他出来,我们一群人,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把他灌了个差不多,叫了两个最会侍候人的红伎去侍候他。
唉,那一回,都怪我多嘴,出来看到致和,说了一句世子爷正开荤呢,让他别等了,致和就冲进去了,眨眼功夫,就把世子爷扛出来了,扛出来的时候,裤子都脱了一半儿了。
隔天,世子爷堵住我,把我打的……”
潘定邦心有余悸的咝了一声,“就差一点儿,就把我当场打死了,从那起,我才怕他的,下手太狠了!”
“他打你不应该吧,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再说,你是好心哪。”李桑柔撇着嘴,为潘定邦抱不平。
“就是这话儿!”潘定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即长叹了口气,“隔了一天,守真过府看我,跟我解释了半天,说是世子爷自小就练文家的功夫,那功夫没大成之前,不能行男女之事,说什么破了元阳,那功就没法大成了。”
“这种讲究真没听说过,什么叫破元阳?精水外流?就是没女人,他该流还是得流啊,对吧,大清早起来,夜里做个梦什么的,是不是?”李桑柔一脸的不以为然。
潘定邦瞪着李桑柔,片刻,两只手一替一下拍着桌子,笑的声音都变了。
李桑柔慢慢悠悠喝完了两杯茶,潘定邦才抹着眼泪,总算能说出话了:“唉哟哟哟!唉哟,唉哟喂!李大当家,唉哟,李大掌柜!你厉害!唉哟笑死我了!你说你,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哪?唉哟哟我这肚子,唉哟笑死我了!”
“你当初听说世子还是童男子,这话从哪儿听说的?谁先说起的?这不是坑你么。”李桑柔倒了杯茶递给潘定邦。
“早不记得了,这话我阿爹也问过,可就算当时,我也不知道谁先说的,大家一起玩笑,随口说话,谁有功夫去去记你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再说也记不住不是。
那时候,我们那一群人,个个都是没正形,没正事儿,不说正经话儿的,成天瞎闹,谁去管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什么什么!
世子爷那时候那样子,一说他还是童男子,大家都信,不像我跟十一郎,要说我俩还是童男子,那得把人家大牙都笑掉。
世子爷那一顿,那下手是真狠,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总算好点儿,能下床了,我阿爹又把我打了一顿!我刚能从床上爬起来,又被我阿爹打回去了!又躺了足足半个月!”
李桑柔噗一声笑起来。
“唉呀那个惨哪,大半年出不了门!从那之后,我就怕他了,他下手狠成那样,搁了谁谁不怕?还有,他打了我,我阿爹还得再打我一顿,这谁受得了啊!
我跟你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我阿爹才跟我大哥商量,说得给我找个厉害媳妇儿,管着我,唉!祸不单行!
后来吧,我问过守真,世子爷忌女色这事儿,是真还是假,我跟你一样,也觉得守元阳这事儿,挺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