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完全没避讳的点了点头，毫不遮掩道：“嗯，因为他。”

贺蔺指尖握紧了咖啡杯，“过去这么久了，他说不定已经忘了你了。”

“可我没忘了他啊。”林京像是回忆起那个人的样子，唇角的笑有些温软。

不但没忘了他。

甚至很想念他。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贺蔺抬头：“林京，你晚几天回国吧，我跟你一起。”

林京拒绝的很干脆，“不用。”

贺蔺张了张口，还想在说什么。

他没来得及出声，林京直视着他的眼睛先开了口：“当初是你给我妈妈打的电话吧。”

贺蔺准备喝咖啡的动作僵住。

林京像是讲别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那天我去找他，夜不归宿了一晚，你旁敲侧击问了兰婷婷，知道这件事后，就装成找我的样子，给我妈妈打的电话，然后又当做闲聊的样子，提了我没去当交换生的事。”

“贺蔺，这些事我都知道的。”

“我只是没有拆穿你，就像是这两年，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你在想，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我们两个不回国，只要时间久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就只能选择你。”

“可是贺蔺，当初我不是因为选择，才和他在一起的。”

贺蔺是个聪明人，林京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他就懂了。

她并不是不感谢他，异国他乡的这些年里，他多多少少还是给了她一些帮助。

蒋琬活着的时候，贺蔺知道她不喜欢他过来看蒋琬，总是挑她不在的时候来，蒋琬也挺喜欢他的，觉得他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在她面前提过贺蔺好几次。

她没有接过话，单纯的是因为她不想和蒋琬发生争吵，蒋琬的病没得治，来了英国她就知道时日不多了，她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还闹得母女之间箭弩拔张。

蒋琬其实也看得出来她打什么算盘，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在尽孝，想让她好好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然后就无牵无挂的再回去找盛况。

起先蒋琬闹过几次情绪，问她是不是还没放下盛况，她每次都是很冷静的说没有，蒋琬看得出来她口是心非，但拿她没辙，可能也是真的因为时日不多了，蒋琬也不想给自己的女儿留下很糟糕的印象，久而久之也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