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衙役看不过去他日日都来跪着,好心的劝他走。
“别跪了,他昨日就问斩了,这种人拉到菜市口都是晦气,你且快些离去。”
裴景瑶染上风雪的睫毛颤了颤,他就连替许寻收尸都成了奢望,只摇摇欲晃的站起身,牵着弟弟的手一步步走远。
余下的两年里,他带着弟弟几乎将这京城流浪遍,他身无凭证,便是想离京也离不了。
云肆听罢沉默了许久,她看着面前陷入沉默的男人,无言将手覆在他的单薄的背上。
“莫想了,他既帮过你,你再帮回去便好了。我会派人将他带出来,再给他些银两安置余生。”
裴景瑶的睫毛一颤,心中说不上是何滋味,云肆的所说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极小声道了句,“谢谢你。”
云肆呼吸顿了半瞬,无奈的揉了揉男人的发丝,裴景瑶早上精心绾好的发瞬间变得凌乱,她无奈道:“什么时候改了天天说谢这个毛病。”
裴景瑶闻言只把头乖乖垂下,任由云肆的手在他头上乱揉。
“往后有事就问,莫再压在心里,知晓了吗?”
见裴景瑶点头后,云肆才饶过他摇摇欲坠的发饰。
由于这个插曲,两人从马车出来时已过午时,云肆看了眼天色,随后眸中神色一沉。
她本想趁午时皇宫禁卫轮换时带裴景瑶入宫,可如今错过了时辰,带毫无武功的裴景瑶进入怕是有被发觉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