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石霖欣然寻到自己时,石然便想到了这一切,他要让北疆少主与摄政王厮杀,让两族主谋之死来祭奠当年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他假意与石霖说想回北疆,她居然也信了,这群北疆人残暴又愚蠢,石然恨透了她们。
他轻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认为计谋无懈可击,可云肆哪里是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之人。
吴忧看向地上的男子,心情亦然沉重。
“少主,他身份在摄政王府虽不起眼,但若他真的在余生泉手上留下信息,恐怕也是个麻烦。”
云肆没有应话,她俯身蹲在男子面前,那双向来冷淡的琥珀色眸子往向男人,石然目眦欲裂,一双眼中满是恨意的看向女人。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可死的几乎全是寻常百姓,没有人喜欢战争。他看向云肆,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年的边境小城,大军过境以后,城池几乎成了死城。
云肆面上没什么情绪,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郑重,她不止是说给男人听,更像是说给千千万万个死去的北疆人。
“你恨我可以,但你不应恨北疆人。没有人喜欢战争,若非当年余生泉阴险计谋,北疆如今也不会沦陷水火之中。你身上亦留着北疆的血,她们和你一样,都是无辜的人。我身为北疆少主,自当对千万个北疆百姓负责,她们为北疆而死,我会替她们报仇。”
屋子里陷入一种寂静的沉默,她们都在看向云肆,就连一旁的崖安也沉下面色。他的母亲就死在那场战争中,他何尝不是一位受害者。
“我知你想我与余生泉两败俱伤,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当真如此,北疆与大梁又会因此死去多少无辜之人,以杀止杀是个好办法,可你不该牵连那么多无辜之人。”
云肆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地上的男人,最后说了一句。
“我会杀了余生泉,以她之血祭奠我北疆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