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楼歌不是想方设法要带走柳三哥么?”
“……至少现在不会。”良久之后,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踏进了别人设定的圈套里。”
“啊,什么意思?”邹清荷有一个模糊的预感在脑袋里慢慢形成:“柳大哥认为公园里死的人是一个圈套?”
“嗯,大圈套。对方用的是‘金蝉脱壳’。无论我或者齐宁都被套死在这个圈套里,现在我们任何行动都是错误的。”柳下溪抚着额头苦笑。
“柳大哥说详细一点。”邹清荷无法从柳下溪这简单的语句里推测出全部事实来。
“从齐宁被对方发现开始,这个圈套就启动了。”
“是针对齐哥发动的么?”
“可以这么说。”柳下溪难过地抚着清荷的脸:“我检查金铭的尸体时发觉了他的脸部有动过手术的细微痕迹……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齐宁从北京要来的林天杰DNA必定跟金铭的DNA吻合,所有的证据将证明金铭就是林天杰。林天杰若被官方论断他已死亡的事实之后,所有追查他下落的命令将会被取消。我猜得没错的话,林天杰的案子将会在今天下午被北京来的人接管。同时,齐宁也会因失职将被撤职查办。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我们也要回北京了。”
“我不明白。”邹清荷吃惊地瞪着大眼:“齐哥怎么失职了?”
“金铭身上致命的伤口,是齐宁他们特别行动小组佩带的特制军用匕首造成的。齐宁辛苦抓获的楼歌那帮手下已经逃脱了。除了渔村事件除了小丙小丁事件,光是抓获的嫌疑犯逃脱他就得受内部处分。”
“我们怎么办?一定要想一个办法破坏对方的如意算盘!”邹清荷焦急地抓着柳下溪的肩膀摇晃道:“我们不能什么事也不做。”
“你跟三哥被抓又平安放回来算是对方给我的一个警告吧。”柳下溪叹了一口气:“齐宁的麻烦将远胜过我,我甚至认为,有人会指证他是凶手。”
“怎么办?”邹清荷手心出了冷汗。
“要保持冷静的头脑,见招折招。我和齐宁都犯了急躁的毛病。”柳下溪皱着眉头道:“林天杰派人杀我,必定以为我会看破他的伪装。但他后来却没有继续动手……为什么?”
“难道是他发觉你没看出他的伪装来?”
“嗯……有可能我这几天遇到的人中有真正的他。”柳下溪点头。
“柳大哥这几天遇到过一些什么人?”
柳下溪苦笑:“我也记不住。我想一想……这几天遇到的人有齐宁身边的人、香港警署的人、酒店里的人、彭家的人……路过的人不计其数。这其中,没有让我印象深刻的人啊。”
“金铭的尸体运到北京,林天杰不是有亲近的家人么?他们可以从尸体上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林天杰啊。还有,金铭的家人呢他们可以断定此人是不是真的金铭啊!”
“从香港警方查来的资料来看,金铭没家人,他是从大陆偷渡来的,无家无室白手出家,短短八九年就在香港打出一片天地来。不过最近他的公司资金周全不过来,有信贷危机。至于林天杰的家人……齐宁曾经查过,林天杰的妻子跟他貌合神离两人从来没同床睡过。林天杰只喜欢男人无法跟女性在一起。”
“他的小孩子从哪里来的啊?”
“收养近亲的孩子。林天杰被抓了之后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男性们下落不明……林天杰被公开过的男伴只有吕文将,他已经死了。
其他的人当然不会主动站出来告诉别人他与林天杰有过关系。”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他与林天杰关系短暂,早不记得林天杰身上有什么特征。
“齐哥他真会被人指证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邹清荷爬起来穿好外套:“我们得做些什么。”
柳下溪揉着额头,他现在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
“柳大哥,彭家兄弟卷进这件事里头了吗?”邹清荷看着沙发……突然道。
柳下溪眼睛一亮:“没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怎么说?”
“彭家兄弟或许知道些什么。”
“可是,他们是站在楼歌这一边的啊。”
“从现在起你跟三哥呆在彭亦文身边,我去找齐宁。”柳下溪握住清荷的双肩,咧嘴苦笑道:“清荷,我做事顾虑太多总是束手束脚的。我相信彭亦文那天出现在中餐部不是偶然的。你少说多看,不要找他们兄弟套话,只要紧跟着他就行了。”柳下溪振作精神穿好外套去了卫浴间清理颜面。等他出来依旧是邹清荷熟悉的精神焕发自信满满的柳大哥。
“柳大哥,呆在彭亦文身边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