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XXX街XXX号的老班长饺子店。”齐宁就这么简单地把电话给挂了。
“臭小子!”柳逐阳骂骂咧咧地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一边挥了挥自己的拳头,那样子就好象齐宁欠揍的脸耸在自已面前一样,给他狠狠的右勾拳……“嗨,猴子,你们老板的要出去干架,需不需要叫人出去助拳啊?毕竟他是老邹的表哥,我们知道这事不插手不好耶。”
“得了吧,就你这小样儿,打起架来还不够塞牙缝的。老板要干架,助拳的人多得很。”姜远华不宵地鄙视他。有那么一次,姜远华亲眼见到年轻俊美的酒吧老板,随便几个电话就招来一大群混混之后,姜远华对老板的敬仰越发深厚起来。
柳逐阳从没象今天这样嫌弃北京的交通杂乱,自己的车跟乌龟在爬似的没见前进多少。
齐宁觉得自己是傻子, 一个聪明的傻子。明知道柳逐阳过来需要几十分钟的时间,可刚挂上电话就守在门口,忍不住摇着脑袋极目四望只为了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哎,傻子!这世上自然有比他更傻的。
这不,瞧,终于等来了一个。好好的四个轮子的车不坐,偏偏以为自己的两条腿快过四轮子,又不是哪咤的风火轮……看着柳逐阳在路上狂奔,齐宁这心里美滋滋的。
齐宁是存心的,存有坏心的那种存心。柳逐阳有车,到哪儿都方便。想着那家伙开着有暖气的车舒舒服服的,心里就有点儿不平衡了。以前每一次都是自己过去找他的,这次轮到他过来找自己了。(生亦何欢~整,理,制,作)嘿嘿,旧战友开的这家“老班长”饺子店不好找。死胡同来着,根本进不了车,要来这儿吃东西,非得在前面的巷口找地方停车,得靠自己的双腿走进来。
齐宁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点:测试一下他在柳逐阳心目中的份量而已,他这种行为其实蛮无聊的,也算是情人之间的醍醐味。
大冬天的看着自己的情人手里拿着外套,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那是种美死人的感觉。
齐宁不由得张开了手臂,柳逐阳不负众望地连人带衣服三步窜跳(跟三步投篮的标准姿有点儿接近,当然没有职业球员那么潇洒,比起狗熊的熊扑要美观上几分)扑进他的怀里。
幸好这里偏僻,让人掉眼球的景观没几位观众旁观。
“饺子已经打包好了,这就带着走?”老班长饺子店的老板黎卓亮跟齐宁有过命的交情,看到齐宁抱着柳逐阳转了两圈……对这么暧昧这么腻人的姿态视若无睹,一点好奇心也没。他当然也是人类,只是练成了泰山崩而色不变的本事。
“不在这儿吃?你就不会在巷口等我啊,你是存心找打啊。”柳逐阳喘过气来,佯怒着要用拳头打招呼他。可惜,距离太近拳头挥不开。
“介绍你们认识一下。黎卓亮,我的铁血兄弟。柳逐阳,我的伴儿。”介绍他们认识这才是齐宁的主要目的。黎卓亮的命是齐宁救回来的,虽然他退了役,身手还在。齐宁自己的事儿挺多的,不见得每次能碰巧顾到柳逐阳。他不想让楼歌再次有机会把柳逐阳拐到美国,根据可靠情报,楼歌已经腾出手来,只怕会来北京找柳逐阳。让黎卓亮在一旁看着柳逐阳的安全,心里踏实些。
柳逐阳打量着黎卓亮,特精悍的一个男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当过兵。冬帽冬衣全是土黄的,衣着虽然土气却盖不住全身的彪悍。
伸出手来握了握,骨关节粗大得吓人。黎卓亮给他的是张订餐小卡片,跟柳逐阳那精制高雅的名片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上了车,齐宁往柳逐阳嘴里塞了只水晶饺子,皮薄肉馅多味道美。
“饺子不错,看不出来。”柳逐阳把车开出巷口,直接上了车道。太多话想说,一时不知从哪边起头。
“把人瞧低了吧。”齐宁舒服地往靠着车椅,大吃特吃起来。他衣服穿得不多,整个人显得单薄,就一件厚毛衣外面套了件青呢料的中山装,裤子与上衣是一套,显得特别肥大。精神抖擞看不出他有没有受过他家老头子的虐待。
“你的铁血哥儿们对我们的事不在意呢。”柳逐阳抽空拾了饺子往嘴里送一边含糊道。
“呵呵,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个人的私事跟他有什么相干的,又不是地球毁灭,我们怎样也不妨碍他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在生生死死里讨生活的人会对儿女情长大惊小怪么?”
这话柳逐阳反驳不了。他也不是矫情的人,想一想也有道理。自己跟齐宁的事大惊小怪也就双方家里的人,跟旁人还真没关系。
“你家老爷子有没有为难你?”齐宁本来想先跟柳下溪探探口风的,拨出的号码却是柳逐阳的电话。来北京第一个见的还是这勾了自己魂的妖孽似的男子。
“没有。”柳逐阳简洁回答,有快奔大三的人了,做长辈的还好意思不肯放手?老爷子纯粹吃饭了撑得慌。管他?早干什么去了。
“我还以为你家老爷子要打断你的腿,威胁着不让你跟我见面了。”齐宁吃饱了之后哈哈笑了起来。
“得了吧你,我的腿好好的你心里不爽啊。你家老头子怎么没打断你的腿?”
“我是齐家的独生子,我老爸怎么舍得打断我的腿?少了我,齐宁就断了香火。不象你们柳家多的是后备儿子。”
“哦,你老头还要留着你继承香火的啊。”柳逐阳不屑地撇嘴:“怎么不回家当乖儿子,跑来找我做什么?”
“为了当乖儿子,我自己来难受,这事儿不划算。你也别寒碜我了,我们拴在一根绳上的两只蚱蜢。老爸的意思当然是逼着我找一女的结婚,说是只要是女的,家世容貌都可以不理。你猜我怎么回答他的?”
“我管你怎么回答。”柳逐阳啐了一口,装成不在意他的话而专门开车。
齐宁见他别扭的样子笑了起来,颇不正经地扫视着柳逐阳的全身,然后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游走:“你说,我们俩个究竟是谁招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