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先写到这里。呵呵,你可以听听我给你录的音。
回信的地址XXXXXXX一九九五年五月三日写于伦敦。”
“真是的,才写了这么一点。”邹清荷擦了擦有点润湿的眼帘:“亏我这么期盼,都是些干巴巴的话。”清荷对着新录音机扮了一个鬼脸,他早就按了录音链:“连一句:‘我想你了’也不说。我现在还没听你寄过来的录音带。你没回来之前我不打算听,等你回来一起听。信写长一点嘛,一溜眼就看完了。不过,对着这么一个小方块说话感觉有点傻里傻气。我突然想通了你不打电话回来的理由,不过,我不告诉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个人吃饭,不香哩,我泡面吃。柳三哥很少来,看得出他心里有事,股票没起色。晚上我有时会去他的酒吧帮忙。不过,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才去了两次不打算去了。姚风在他那里打工到六月底,放暑假他要去外地。说是从一本古书里发现一个好地方,他知道你出国了,邀请我一起去考古。我有点为难呐,秉哥让我暑假去他公司实习的,秉哥想跨进科技信息这一行业,他认为这行业在未来中国极具前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秉哥的触觉真强,他说起互联网的事,还说要给我们家上网。他还看中了通讯业的移动电话。学校的运动还没举行,我不在意能跑第几。重在参与嘛。好了,今天先说到这儿,等这盒带子录完我就给你寄过去。”“啪”的一声录音按钮弹回来。
洗完澡后躺到床上,邹清荷看了半页书又把录音机打开了开始录音:“今年你的生日要自己一个人过了。有想要的礼物吗?今年我可以买得起不错的东西哦。还有啊,西餐你吃得惯么?我吃过一次,觉得不好吃。还有还有,不准你瘦哦。如果你瘦了以后家里的家务劳动就由你全包。记得拍一些相片回来,一定要去福尔摩斯住过的地方瞧一瞧。在伦敦开膛手杰克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啊?……”
“清荷:
你寄来的带子我听了。居然嫌我的信写得短,你自己才写了一句:‘信就省了,话都在带子里’。我的生日礼物等我回来补送我,不用寄过来,省得还要带回来。西餐吃不惯,不过肚子饿的时候没有选择。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想念你做的饭菜。暑假你想怎么过自己拿主意,别理会大哥。大哥喜欢的生存方式未必适合你。你自己如何想如何做更重要。
如果你想问我的意见,我认为你现在只是大学生,轻松些好好享受这份时光,不需要强逼自己快速成长。想与姚风一起去考古就去吧,要去的话一定要做好事前的准备。
我们观光的时间只有一天。我在国家画廊就呆了半天。后来只去了白金汉宫、威斯敏斯特教堂、伦敦城、伦敦塔。我在泰晤士河照了几张相片放在信封里了,挥手的那张是背景是特拉法尔加广场。
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伦敦了来到了苏格兰的爱丁堡,大约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苏格兰是极具民族特色的地方。我寄给你的名信片就有苏格兰民族男士引以为傲的格子裙。
我就抄袭你那句:‘信就省了,话都在带子里’。现在不听是你的损失。
回信的地址XXXXXXX一九九五年六月一日写于爱丁堡。”
“柳大哥你寄来的照片、名信片还有你的手绘稿,我好好的保存了。我跟你说哦,运动会结束了,我居然得了第三名,很开心。姜远华他们的足球赛输了,他上场了五分钟,居然由于他的失误让对方进了致胜的一球,赛后他很伤心,退出了足球社。他打算暑假跟姚风一起去探险,还有老黄也去,老黄追求清华的那个女孩子失败,就是你也知道的那个女孩子,要疗伤,想不到一向在女孩子面前很吃香的他会碰钉子呢。我也决定去了,跟你说呐,五月十八号那天股市大涨,我在二十二号那天最高位时把股票抛了。我跟柳三哥就那几天赚了不少钱,柳三哥买了一辆汽车来开。我打算暂时不进股市了。你的信里面没有提到进修的事情,我想是机密吧,不知道辛不辛苦……”
“柳大哥,我等了又等,没等到你第三次寄来的信,明天我要跟姚风他们一起去发了。我很担心,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没有回信呢?姚风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把目的地告诉我。他叫我准备一些雄黄、硫磺、黄酒等东西,他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我把你送给我的匕首带上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请柳三哥代我收你的来信,跟门卫那边说好了……”
“清荷:
辛苦也不算吧,主要是学习他们先进的技术,观摩枪械等。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这些同行在行事上与我们不同,加上语言上的隔膜在沟通上比较困难。这封信到你手上比前两封要晚些,主要是我这边封闭训练了二个月。你寄来的录音磁带到我手上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你现在回北京了吗?考古探险的过程怎样?我的右手受伤了,信就写到这里。
回信地址XXXXXXX一九九五年八月二十四日 伦敦。”
“柳大哥,我已经回北京了,你的信越写越短。右手受伤?严重吗?肯定很严重吧?连握笔都困难了。我好想现在就到你身边(声音里带有哭腔),是怎么受伤的?我跟你说呢这次甘肃之行非常惊险,幸好我们都安然回来,当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柳大哥了,老黄现在躺在医院的,他中暑了,变成了疟疾。虽然姚风预先带有备用药……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第158章 古屋亡灵-01
七月一号下午五点二十九分,北京火车站。
邹清荷、黄随云、姜远华三个人靠着柱子,他们目前的位置是在侯车厅。侯车厅内有许多空位,他们没去坐,站着。
姚风终于出现了,晃着手上的四张火车票。
“兰州?兰州有什么好玩的?啊,要坐这么长时间啊?明天下午才到?”姜远华撇着嘴拿过一张车票来看。旁边风扇在吹,差点吹掉了手上的车票,瞧他一阵手忙脚乱的,黄随云与邹清荷在一边笑。
姚风拍他的头:“来了就不要抱怨。”
“你这是专制!虽说没主导权,难道连抱怨的权力都没有么?”姜远华非常不服气,抱着头只嚷嚷。要说这小团队的队长是邹清荷的话他没异议,怎么偏偏是小气又刻薄的姚风担任着团队的小队长呢?感觉上了贼船。虽然加起来只有四人却也是小团体,为了发挥团体作用,分工合作是必要的。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他们才不是盲目的行动,在来之前仔细地订了一个计划书。为了统一规划、行动,四个人把钱都集在一起由姚风统管。
行李不多,打包起来也就一人一个大背包。幸好是夏天换洗的衣物占的面积不大,最占面积的是干粮(也就是一些饱肚子的饼干、水果等物)。
邹清荷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工装短褂儿没扣,露出里面的白色小汗衫,下身是条到膝的蓝色运动短裤,脚穿一双仿耐克牌的运动鞋(也就是假牌子),背包是蓝色的牛仔包。这包里装的是一些急救用的药品与不知道用途的东西,看起来很满但不重,算是姚风暗里照顾他吧。
黄随云的背包里全是有份量的水果与水壶。嘿嘿,瞧,他额头出汗了。他上身是白的确良的衬衣,下身是条米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黑色的皮鞋,怎么看都是休闲的有气质的好青年。
姜远华顶着头稻草似的乱发,无领T恤胸前印有奇形怪状英文字母的,下身是条牛仔短裤露出虽然细却结实的双腿,嘿,腿毛蛮黑的,脚上穿着双凉皮鞋。他那麻袋似的背包里,除了自己的衣物,就是干粮了。
姚风的包比他们的大,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看上去挺沉的。一条洗得发白的过大的牛仔裤,把斜条纹的衬衣扎在裤头里,显得腰身很细。他比其他三位同伴来得更有精神,换一句套板话来说就是:神采奕奕。
四人上了火车,与人换位子,刚好占据四张位儿。
姚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笑着道:“四人出门就是这点好,可以凑成一桌玩牌。”
“得了吧,如果是麻将我还有点兴趣。”黄随云占了窗口的位置,伸了一个懒腰。对于玩扑克他兴趣缺缺,别过脸望向窗外。邹清荷坐在他对面,带着笑洗牌:“麻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