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喜欢新家。”薛家的小儿子突然插嘴道:“我们以前住在大宅院的时候,一起玩的伙伴很多,搬到这里来住之后没什么人一起玩了。二哥常常跑回去跟以前的伙伴一起玩,有几次回家晚了还被老爸揍过。”
“唉,搬家也是为了孩子们。”薛母唉声叹气:“伟昭常跟那群孩子逃学,留了一级才勉强考上高中,他爸非常生气,那时候公司的事多,也没精力管孩子,我的话伟昭又不听。为了孩子好只好搬家了。”
“你呢?也不喜欢住在这里?”柳下溪问薛家的小儿子。
突然得到重视的薛家小儿子,飞快地回答道:“我没所谓啦。二哥头脑本来就不好又不爱看书成绩差也没办法,再说啦,老爸书也读得少,不照样自己开公司赚钱么?又不是非得靠读书才有出息。大哥不也没考上大学,高中一毕业还不是直接进了老爸的公司做事,干嘛非得对二哥要求严格啊。要把朽木雕成一朵花也得看本质啊。我们家有我一个会读书的不就行了。”
柳下溪看着这位薛家的小儿子,真是怪有趣的一位少年。大约十四、五岁吧,长着一双与薛伟昭相似的下垂眼……没有薛伟昭的眼睛大双眼皮很深。侧立面看过去鼻梁不大直,隆得太高,嘴唇、下巴意外地回缩,显得有点丑,加上他很瘦,颧骨耸起。虽然脸型与薛伟昭有些相似,却很明显区分开这两兄弟一个英俊一个平凡,只不过外表平凡的这个弟弟却有内秀的灵动。
“我想看看薛伟昭的房间。”
薛家的房间多,每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单人房间。
“二哥不喜欢妈妈收拾他的房间,里面很乱的。”薛家小儿子打开了门。
薛伟昭房间的墙上歪贴着两张《和平饭店》与《红番区》的电影海报,书桌上放着几本连环小书,一些旧的课本乱丢在地上,一只一公斤的哑铃滚在床边,另一只搁在小书架上。校服、袜子、球鞋分别占据了床、椅子、桌子、地上的空间。
“二哥的房间被警察们翻过,律师也来看过。”
“你叫什么名字?”柳下溪戴上了手套,仔细在房间里搜查着,并没有发现什么。
“薛立为。怪怪的名字,我们兄弟的名字都是我妈起的。唉……”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名字很不满意:“警察大哥,我哥的官司有几分胜算?”
“我不是律师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你二哥回来之后做了一些什么事?你记得他当时穿着什么衣服回家的?”
“校服啊。”
“回家之后你二哥有没有洗澡换过衣服?”
“没有。二哥被突然上门的警察带走,身上还穿着上学时的衣服哩。那些警察真不讲理,二哥犟脾气上来了,警察当着我们的面把他强行带走了,老爸立即找了律师过去,警察一直不肯放人。还有啊,那个死掉了的同学,他家里的人居然找上门来闹事。”
“薛立为,你二哥平时跟你说过学校里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