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里栽着两棵枣树,风一吹满树的枣儿在摇晃,树上的白幡随风舞动。
一股纸的焦糊味扑鼻而来,一股悲苍的忧伤涌进了邹清荷的心里。
枣树底下蹲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往火盆里烧纸钱,红红的火印着呆滞的眼神,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失去了水分,手是颤抖的,一张又一张认真而仔细放进火盆里。
“爸。”给他们开门的是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死者的父亲,他的声音极其嘶哑,轻声地唤着老人道:“爸,别烧了。”
“明明,冤死的,多烧些钱买通鬼差,能重新投,投,投过,好,好人家……”老人家哽咽着已经没泪可流。
柳下溪一拳捶向了另一棵枣树,枣儿纷纷堕落。
“明明,回来……明明回家来,明明回来看看奶奶……明明啊……”低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主屋里传来,邹清荷寻声走过去,他看到竹摇椅里倦缩着一个老妇人,怀里抱着镜框儿……清荷不忍心看下去,转过脸。
“你们想看明明的日记……日记在他房里。”死者的父亲领着他们进了侧屋。
屋里有一位妇人正侧坐在床上,手里抚着一只枕头在发呆,听到开门声有些木然地扭过头来。花白的头发零乱地盖着浮肿的眼睛,努力地眨了几下才撑开。
“这是明明的妈妈。”
日记本在书桌上,还翻开着。
“莫律师,一定要让凶手以命抵命。”死者的父亲咬着牙道。
没有人回答他。
“多少钱我都出,哪怕是倾家荡产!”
“我会让真凶付出应有的代价。”莫文卫严肃道。
三个人离开了阮家,每个人都觉得心里跟吊了一个大铅球似的沉甸甸。
“对不起。”邹清荷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