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店员斜眼看他。
邹清荷满脸堆着真挚的微笑,怎么看也不象是坏人或者无聊的痞子。
“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吧,问这个干什么?”光头店员抱臂在胸,一副审问人的模样。
邹清荷一怔,随即回答道:“受人之托,请帮忙好好想一想,人命关天很重要的。”
“人命关天?这人不死了么?”店员带着怀疑的语气反问道。
“……”既然是遗照,人肯定是死了……“你怎么认得出这是遗照啊?”邹清荷反问。
“我给人拍遗照的,当然看得出来。旁边火葬场的死人送去火化的时候会叫我过去拍照留档的。”店员想了想,从柜台里拿出几本相册来:“我拍过的遗照会洗三寸的留底。这个女人嘛,真的有点眼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的。”
“只需要查看最近一二个月的。”邹清荷激动得声音有点发抖。
“这么漂亮应该会有些印象才是。最近的一二个月……啊,是这一本。我翻翻看……啊,有了!你看看这一张是不是有点相,至少头发很像。多可惜啊,这么年青就死了。”
邹清荷接了过来一看,有五分相似。相册里的女人很瘦,下巴好尖……眼睛是闭上的,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的样子。拍照的时间显示是三月十五号:“有她的资料么?”邹清荷激动起来,只怕就是这个人哩,想不到一下子就找到了她。
“让我找一找,有登记的。”光头店员继续翻柜子,找出厚厚的册子来:“啊,找到了,就是这儿,贺萍,女,未婚,二十五岁,娄县路桥镇人,一九九六年三月十三日死于血崩,十五日送到娄县县火葬场火化。”
“血崩是什么病啊?”邹清荷问。
“我哪知道,可能是女人病吧。”
“女人病?”
柳下溪掏出警员证,火葬场里的值班工作人员立即热情地道:“警察同志,您也是为早上的那具火化了的尸体来的么?先前也有警察来过。对不起,我们也不了解情况,一送来就火化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警察同志跑了一趟又一趟的。”
一个县的火葬场只有一位值班的工作人员,其他的人呢?
柳下溪盯着这个人看,普通的四十多年的中年男子,目光有些飘……柳下溪的直觉认为:这个人正在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