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啊!”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不忍心责怪他。把他扯到身边,隔着滑雪服检查他的四肢,没发现骨折扭伤。左臂环着他的腰,取下右手套伸出右手揉搓着他冻得乌青的面颊。
搓得太用力,清荷痛得直咧嘴,很想出声抗议,最终闭紧了嘴没出声。
等他的面颊泛红了,柳下溪按了按他的太阳穴,问:“还痛吗?”
“不痛了。”清荷在说谎,按下去有点痛。“我们不去追那人吗?”
“让齐宁去查。”柳下溪朝山下望过去,见不到偷袭者的身影了。他不能只身去追赶,即放心不下清荷,又不能丢下陡壁那边被摔伤的高教练不理。
他们等滑雪场派来的急救人员带走了高教练,天也暗了下来。两人坐着马爬犁回到出租屋,三哥和齐宁正躺在他们的暖坑上呼呼大睡。
柳下溪把这两个闲人扯下床,告知了发生的事后把他们赶出门,腾出空床后逼着清荷躺着床上。冷着脸说:“脱衣服!”
“啊?!”清荷涨红了脸。
“你想到哪儿去了?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哪儿受了伤。”柳下溪抽搐着嘴角,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我自己来。”拍开柳下溪的手,清荷开始脱衣服。他很懂得爱惜自己,一到冬天,追求温度不讲风度,衣服穿得格外多,保暖很到位。除了罩在外面的滑雪服,里面穿了两件厚毛线衣加上防弹背心还有保暖T恤与贴身小汗衫,下身穿得也不少,毛线裤,绒裤,贴身弹力裤,还有棉布四脚裤衩。幸好他体形修长偏瘦,衣服穿得再多也不显得臃肿。
那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柳下溪看着他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家里有暖气,回到家后清荷穿着便服,鲜少有机会看他如此慎重地一件件脱。
很好,身体上没有伤痕,也没出现冻伤。只有受过拳击的部位变成了青紫色。柳下溪从行李袋中翻出药油给他擦拭,盖好被子,隔着棉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睡一会儿。我叫餐馆送饭菜过来。”
柳下溪走到隔壁房间,只见齐宁正在打电话,三哥坐在坑上发呆。
见他进来,齐宁挂断了电话,一脸凝重地对他说:“老六,幕后悬赏者找到了。”
柳逐阳立即追问:“是哪个王八蛋?”
“孙澄江的父亲。孙澄江被判死刑后,他父母卖掉了家业移民到国外去了。临行之前甩出一大笔钱买三条人命。吕森、尹九月和你的。”
“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柳下溪皱着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