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说:“我问过他们了,他们对清荷很抱歉,不愿意见你们。”
只有四个小时。柳下溪看表,他和清荷没行李收拾。唯一要做的是需要跟魏伟雄详谈,再整合材料,例举证物,分析推测关丹案件的前因后果,寄出去确定能落到刘眺洋手上。还有需要安排重伤的魏伟雄,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也不行,得找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来照顾他。想到这儿,柳下溪的脑子里冒出春来茶餐厅的老板娘。走进隔壁房间,魏伟雄还没醒,护士正躺在他旁边的床上打瞌睡。叫醒护士,请她出去转悠一下。护士出去,他抱着清荷进来,放在护士躺过的床上。关好门窗摇醒魏伟雄。
柳下溪坐在椅子上问:“身体怎样?撑得住吗?”
魏伟雄动了动有些干枯的嘴唇,说:“没问题,请扶我坐起来。”
柳下溪把他扶起来,塞了两个大枕头搁在他身后,给他倒了杯水。魏伟雄手臂受了伤,手还能动忍着痛接过杯子灌水,灌得太急,呛住了,咳嗽起来,全身痛得缩成一团。
柳下溪叹气,“我想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来照顾。”
魏伟雄强忍着等痛楚平息。说:“不用,我不能连累朋友。我被通缉了。”
柳下溪把他的挎包拿了过来,放在他的床上,说:“我没打开看。通缉你的理由是带走证物证词与佩枪吧。”
“没错。”
柳下溪说:“可以由贾拉家族出面交涉请你的上司收回通缉令,最多落一个提前退休的处分。”
魏伟雄摇头,固执地说:“不行!阿明拉吉·贾拉就是幕后指使者!”
柳下溪轻声道:“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认为阿明拉吉只隐约意识到他堂兄出卖将军,并没有深入参与此事。他堂兄的死令他非常意外,搜查时才会愤怒到失去了分寸。弄不清真相,才找上我表弟调查这案子。”
“阿仆射·贾拉出卖亚拉姆将军?”魏伟雄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阿明拉吉如果真是幕后指使者,肯文丁不会去搜卡乍尼夫人的身,肯文丁也不会惨死在她手上。”说完,柳下溪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胶袋里面装了一根头发。接着说:“这是肯文丁临死前捏在拳头里的头发,上面沾有肯文丁的血迹。贾拉家有两位士兵可以作证,他们亲眼见到我从肯文丁手上拿到的。”接着从清荷手里拿出速写本,把卡乍尼夫人的几张肖像画与那张少年周莱椿的相片摊放在魏伟雄身前:“我认为卡乍尼夫人就是周莱椿,他跟将军有私仇,参与了暗杀。如果阿明拉吉是指使者或者知情者,为了自身利益,应该杀他灭口或者把他带去东马交给将军长子。”
魏伟雄愕然地瞪着他,接着垂下头颤抖着手仔细看画像,难以相信被他划破喉咙的卡乍尼夫人就是周莱椿。
柳下溪见他不吭声,继续说:“李小由跟这案子没关系。卡乍尼在清荷鞋底装追踪器,以为他就是李小由。他们狙杀将军得手后没立即撤退,是想除掉或者活捉李小由。李小由去年在泰国毁掉了贩卖人口、人体器官的走私集团与一个贩毒集团,得罪了泰国的黑暗集团。贵国官方没理由找他的麻烦。”接着他话题一转,说:“我有几个疑团需要问你。”
魏伟雄也是爽快的人,立即说:“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