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山一字一句骂出来,句句直刺摄政王心口,尤其搬出先帝来,更是让摄政王脸上无光。
那些同意放弃沈家军的将军,也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摄政王微微咬牙,沉声道:“我如此,可定大周百年安定,你可知无论放走哪一个,日后皆是大周之强敌”
“可笑!”
朱震山根本不以为意,反唇相讥道:“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无偏无党,心中荡荡,方为王道!作奸作恶,定的了一时,定不了一世!”
摄政王被朱震山说的哑口无言,站在那极为尴尬。
朱震山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老夫一句劝,现在回援还来得及,只要将辽军主力堵在汝阳,平定北境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急袭辽军后背,又何须这么多人?”
然而,摄政王心意不改,半晌没有说话,似已经下定了决心拿沈家军做棋子,哪怕分兵做做样子都不肯。
朱震山心凉了半截,同时又不得不叹,沈逸还真是一针见血,对大周朝廷洞若观火。
大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沈逸已经猜到一些,只要换位思考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让沈家军和辽军“狗咬狗”,不论哪一边打输了,对大周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许大周更希望的是两边鏖战之时只剩残兵败将,得胜归来的大周大军再一并收拾了,天下一统。
在大周朝廷的角度看来,这是绝佳的结局。
王师北归,北辽和西域亦不成气候,只需一点时间,天下定矣。
或许摄政王不想这般做,但决定亦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不是谁都有心气和朱震山一样抗旨不尊,跟整个朝廷对着干。
“朱老将军既然回来了,便与大军一同前往吧,届时得胜而归,朱老将军亦可趁势复职。”片刻,摄政王劝朱震山留下,与大军一同偷辽人的尾巴,这是明摆着白捡的功劳。
然而朱震山面色严肃,严词拒绝:“老夫此刻亦非周臣,而是沈家军之将,老夫,亦做不出不义之事!”
“走!”
说罢,朱震山直接带着沈家军的骑兵便要离开。
从摄政王面前离开,朱震山长长一叹:“堂堂王师,竟做出这般行径!”
丁威哼了一声,撇嘴道:“照你说的,先帝若真的泉下有知,恐怕得气得从皇陵里爬出来!”
此时此刻,朱震山也懒得再去说丁威不尊圣上之类的话了,复叹一声,便要骑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