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博然接着分析道:“前面拦路的部落军不足虑,我倒是非常担心一直躲在暗处不知具体行踪的辽王。”
辽王的行迹早已不在沈家军的掌握之内,所以沈逸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来提防他,稳健派的杨博然也一样。
沈逸笑了笑,摆手道:“见机行事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交给杨博然指挥,不到危机时刻沈逸不会出声打扰,这也是培养手下的自主行动力,毕竟杨博然本身并不是传统的武将出身。
杨博然皱着眉头,面露忧色道:“卑职始终有种预感,辽王一直隐忍至今,很可能不会按照咱们的预想来行动。”
沈逸摸着下巴,眯起两眼,扫视了对面的部落军阵形一遍,然后淡淡道:“何惧之有,他若趁虚而入,我们也并非没有后手。”
按照参议营的预定作战构想,纳兰君集趁虚偷袭沈家军的后背,一直都是整个作战计划之中的重中之重。
辽王一直若即若离的战斗意图,从开始到现在都完全没有迷惑住沈逸。
沈逸十分清楚,儿皇帝赵元展的人头对辽王来说并不值钱,怎么干掉他和他的沈家军才是重中之重,因此,沈家军的斥候一直都保持着万分警惕,并且也留下了后手等着辽王自投罗网。
这时候,对方的部落联军忽然爆发出阵阵杂乱的吼叫声,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在平原上发挥着他们最大的冲锋优势,朝着沈家军的阵地汹涌而来。
杨博然早已做好了事先布置,也并不惊慌,只是没再与沈逸说话,转头死死地盯着战场。
沈家军的决死营护住侧翼,露出了中间好长一列重盾阵,与当初给大周的重盾不同的是,沈家军的重盾在上方开了一道长口。
此刻长口之中伸出来的,是一支又一支的火枪。
捣鼓了大半年才投入小批量量产的火枪,如今已装配了整整五千人,只不过之前的训练打的几乎都是死靶,为数不多的活靶也是野猪等猎物,真正投放在战场上面对快速冲锋的辽骑兵仍是第一次。
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