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朝廷官员每年的假期相加起来最多可达一百多天,简直可以说是做半年休半年,但在如今的大周,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尤其是对于户部。
在年节短暂的休假之后,户部便恢复了忙碌,这一切都源于如今大周的国情,再加上不管事的乔安均,下面人必须要加倍努力才能把事情干完。
而在如此忙碌的户部,尤其是度支衙的官吏,从几天前就关注着两件事情。
一件是曾经的度支主事升任郎中,而新任的度支主事,则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外地人。
沈逸,这个名字度支衙的官员十分熟悉,虽然沈氏商号在北方的影响力仅限于沧州城,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便让他的名号十分响亮,别的且不说,在户部,尤其是度支衙门那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概因年节前沧州城交上来的商税就是由度支衙门统计再呈上去的,当时巨额的银子简直看呆了度支衙的官吏们,那时他们才知道,原来一座城池短短几个月的商税可以高到这种地步。
除了对这般神迹的赞叹,他们的态度多少也有些自傲。
古往今来,当官的途径除了权贵子弟能够蒙荫混个官位以外,就是参加科考取仕。
科考不仅要考算术、书法、文才,更重要的是法令和政论两项,考官给这两项的评分,很大程度影响了仕子的前途。
但众所周知的就是到底沈逸只是一个生意人,在连科考都没参加过的情况下?当真能做好朝廷的事情?
怀抱这种想法的不仅是下面的官员,最突出的便是新任的度支郎中陈长钊。
对于陛下封沈逸为度支主事他不好置评,但心中多少有意见,当年他虽不是状元,但也是殿试的进士出身,磨了多少年才成度支主事?
他曾听杜德杜郎中说过,沈逸才华斐然,机智聪慧,就是行事上不大讲规矩,喜欢走偏门。
对此陈长钊十分在意,因为他是一个最讲规矩的人。
因此他正琢磨着,要怎么磨磨沈逸的锐气,到了这度支衙门,进了朝廷,可得按朝廷的规矩办事,沈逸走偏门,给他惹上麻烦,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正想着法子呢,衙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陈长钊顿时皱起了眉头道:“何人在衙中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