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这会正随手翻看着税关里的账册,因为他是跟着赵明进来的,其它的差役们倒也没有拦他。
沈逸大致对照了下,他发现这沧州渡口的税收状态,实在是堪忧。
整个税关,差役十八名,加上江季这个津吏,一共十九人。
这会站在这的只有九人,剩下的那十个,估计是上渡口收税去了。
而朝廷养着十九个人,如今沧州渡口一天的税收,竟然还不到五十贯钱,这对于四方通达,身为水上枢纽的沧州城,是一件非常之离谱的事情。
“嘭”!
忽然一声脆响,沈逸扭头一看,赵明正将一物收进怀中,他背对着沈逸,因此沈逸看不清那是何物,但是他看清了江季跪在赵明面前的一幕。
沈逸忍不住疑惑,掏啥了这是?
江季跪在赵明面前,身子微有些颤抖,颤声道:“下官,参见,参见”
参见了半天,江季却不知该参见谁,方才赵明拿出来的那块令牌,能拥有的人不多,个个都是大人物,赵明没自报家门,江季当然也不认识这种大人物,参见也半天,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赵明。
“行了,”赵明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冷声道:“此刻已是辰时,渡口上乱作一团,你们这些差役,竟还不去当值?”
江季仍旧跪在地上,应道:“大人,误会!收税的十人早已前去当值了,他们也正准备出门维持渡口秩序,只是大人刚好来了,所以,所以”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赵明皱着眉头道。
江季连忙道:“不敢!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哼,”赵明哼了一声,他哪看不出来方才这些差役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喝酒的,也肯定不止是刚才那一人。
赵明一甩袖袍,问起正事:“有人告诉我,你们税关的差役,在沧州渡口上,与来往行商吃拿卡要,私相收受,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