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式一横着的手臂也发出剧震,挽在小臂上的圆盾在陈式一的眼前四分五裂,化为片片。那是被不下十余颗子弹和弩箭射中的结果。尽管是密实的橡木盾,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盾牌碎裂的那一刻,陈式一小臂剧痛,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伤。但于此同时,陈式一的战马也冲到了桥头位置。一排木制拒马横在桥头,拦住去路。不远处的火光之中,十余条黑影正在桥头的工事之后站起身来,手中举着火绳枪对着冲来的陈式一。
陈式一大吼一声,提缰纵马。胯下那匹跟着他多年的骏马早已浑身血迹斑斑。但是它还是按照主人的心意,悲鸣一声纵身跃起。
陈式一的身子在马背上同时纵起,脚尖点着马背像是一头大鸟腾飞在空中,直扑向桥头地面。
呯呯呯砰砰砰!
爆豆一般的响声响起,工事后的十几名佛郎机火枪手手中的火枪喷出一片火光。十几枚子弹尽数射中腾空跃起的战马身上。那匹马轰然倒地,尸身翻滚,将桥头拒马冲的七零八落。
一道黑影从空中落下,落在十几名佛郎机士兵中间。刚刚放完枪的十几名佛郎机火枪手正准备装填弹药,只听得兵刃破空之声呜呜作响,一片寒光笼罩了他们的双眼。陈式一左劈右砍,片刻间连杀六七人,刀刀致命。
利用战马挡住了火枪的攒射,陈式一成功的突破了西区桥头,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开始了屠杀。
在他身后,幸存的八名亲卫也冲了过来,第一时间往人群和工事内丢出了十几枚金瓜雷。轰鸣声中,桥头位置的佛郎机士兵一片大乱。
对面桥头,张隐听到了金瓜雷的轰鸣,厉声大吼:“杀!”
张隐策马冲上桥头,数百名大明骑兵如潮水一般跟在张隐身后朝着西岸冲锋而来。
陈式一已经杀红了眼,他在西面河岸上四处冲杀,此刻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敌人,所以根本无需多想,见到便杀。八名亲卫紧跟在他后面,九人像是死神一般收割着生命。短短片刻时间,河岸两处工事里的三十多名佛郎机士兵被他们屠戮干净。
陈式一喘着气正欲往桥北侧的另一处敌军工事里杀去,接触靠近桥头最具有威胁的敌人,让正在桥头冲锋而来的己方骑兵少一些损失。
就在这时,上方黑暗的高处,一阵火枪轰鸣声响起。陈式一身旁站着的两名亲卫大声惨叫倒地。陈式一怒不可遏,提刀冲向高处,那是河岸上方的位置,是佛郎机火枪手的一处暗堡工事。适才居然没发现他们。
“轰隆,轰隆。”上方工事处突然传来剧烈的轰鸣声。
陈式一以为对方又在开枪,横身飞窜翻滚,抢上河堤上方。正见到一个身着佛郎机士兵装饰的黑影站在一处半圆形的暗堡工事的缺口处,手里提着一柄火器。
陈式一大吼一声,长刀砍出。
“陈兄弟,是你么?我是张延龄。”那黑影沉声喝道。
陈式一连忙收刀,重重的砍在一棵大树上,惊喜叫道:“公爷,您没事吧,这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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