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将军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令人惊讶。史将军莫非有耳目在对岸不成?”张延龄问道。
史镛想了想,低声道:“侯爷,末将也不瞒你。宁夏镇游击将军仇钺眼下便诈降投靠叛军。他此刻便在宁夏城中。叛军解除了他的兵权,但是因为担心他手下将士哗变,所以没有杀他。仇钺假意诈降,装病住在宁夏城。但他在叛军叛乱之后便和我有联系,告知我不少叛军内部的信息。我所知的消息都是他告诉我的。他和我是生死兄弟,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和鞑子作战。我救过他的命。”
张延龄沉声道:“你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好奇。”
史镛道:“我驻灵州,他驻宁夏镇北边寨堡,不能经常见面。于是我们便饲养了几只鹞鹰作为传信的手段。只是为了相互间的联系而已。有时候他在北边打仗了,杀了多少鞑靼人,都会写信来告诉我。我便回信告诉他,我为他喝了几杯酒,替他庆贺。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会告诉他。我也没想到鹞鹰居然派上了用场。那日接到他送来消息,他说他想要以死效忠朝廷,是我劝他诈降,等待机会,传递消息的。”
张延龄呵呵笑道:“原来如此。二位倒是真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用鹞鹰送信聊天,倒也是千古奇谈。令人赞叹。”
史镛笑道:“还请侯爷对这件事保密,我怕传到叛军耳中,仇将军会有性命之忧。”
张延龄道:“那是当然,放心便是。史将军,多谢你今晚跟我说了这些话,看得出你为人坦诚,对我也信任的很。可算是我在西北交的第一个朋友了。”
史镛道:“末将不敢高攀。没打搅侯爷便好。”
张延龄道:“天也不早了,我看咱们就聊到这里,以后有机会,咱们多聊聊天。亲近亲近。”
史镛道:“侯爷,末将斗胆再恳请侯爷一次,可否去劝劝杨大人,改弦更张,另觅良策。”
张延龄摆手道:“不必了,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史将军,再见。”
史镛急道:“侯爷!还请三思,此事干系重大,再有一败,不可收拾。”
张延龄大声道:“送客。”
陈式一在旁道:“史将军,请吧。侯爷要歇息了。”
史镛无奈,叹息一声,拱手告辞。
张延龄在灯下坐下,皱眉沉思了片刻,对陈式一道:“你去将张隐、冯四海、柳谭孙安等诸位将军前来。我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