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刘公公在金水桥宣读奸党名录,让外庭官员伏罪……”
“奸党名录?什么奸党名录?”朱厚照皱眉道。
刘瑾忙道:“皇上,您不会不记得了吧。午间奴婢是给您过目了的。便是奴婢拟定的处罚名册,追究外庭那些跟随刘健谢迁等人一起冲击皇宫寝殿,试图胁迫皇上的那帮官员。他们是刘健谢迁等人的同党。皇上是同意了奴婢这么做的。”
朱厚照仰头想了想道:“好像朕有那么点印象。朕同意了是么?”
刘瑾松了口气道:“皇上当然同意了,否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朱厚照点头,对张永道:“继续说。”
张永道:“刘公公正宣读奸党名录的时候,张侯爷也不知从谁那里听到消息赶来了。张侯爷喝了酒,走路踉踉跄跄的,像是喝了不少。张侯爷来请刘公公放过一个在名单上的官员。刘公公觉得不妥,没有同意。两个人三言两语便闹翻了,结果张侯爷便动了手。刘公公让谷公公和石文义他们上来帮忙,张侯爷见人多势众,便动了火器。其实只是一件不大的事情,谷公公他们当时若是不动手,刘公公不叫帮手的话,这事儿也不会到这一步。哎!”
刘瑾气极了,看着张永点头道:“好,张永,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是么?挨了打不能还手是不是?张延龄想要咱家放人便放人是么?皇上钦定的奸党,他想要带走便带走?”
张永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刘公公给人扣帽子倒是有一手。”
“你……”刘瑾嗔目欲大声反驳。朱厚照喝道:“别吵了。吵什么?建昌候是去救谁?为了一名外庭官员不惜跟刘瑾打起来?那是谁?”
刘瑾道:“是个小官员。工部虞衡清吏司的一名郎中叫徐杲。那人跟建昌候有什么交情?他偏说是他的朋友。奴婢觉得,侯爷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朱厚照皱眉念叨道:“徐杲,徐杲……是那个精通冶炼机关的工部官员?”
“就是他。”刘瑾道。
朱厚照忽然大笑了起来。众人一脸懵圈,不知皇上为何发笑。
“原来是徐杲,哈哈哈,哎呦,刘瑾啊刘瑾,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徐杲和建昌候是什么关系吧。徐杲家里有个女儿,是建昌候喜欢的一个女子,两人打的火热。建昌候要娶她为妾呢。徐杲他能不救么?所以才来找你放人。他喜欢的女人的爹爹被你拿了,他能不来找你麻烦么?哈哈哈,有趣,有趣。”
刘瑾愕然道:“皇上怎知此事?”
“建昌候亲口跟朕说的啊。在独石城的时候,朕问建昌候的火器是怎么制作的,如此精美。他便说了这事儿。你没听见么?他献给朕的双管火器,便是那个女子为他打造的,他转手送给朕了。朕记得你在场的啊。那打造火器的女子,便是徐杲的女儿。”朱厚照笑道。
刘瑾也想起来了,张延龄确实说过这件事。原来他和徐杲还有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