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皱着眉头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一干人等纷纷行礼退下,屋子里只剩下张延龄和徐晚意两人,顿时静了下来。春阳从长窗照射进来,光影落在堂屋的地上,花阴摇弋,窗棂参差。屋外树梢上传来几声鸟叫,愈发显得屋子里的空气尴尬而静谧。
徐晚意也瞪着张延龄不说话。张延龄一口一口喝着茶,看也不看徐晚意一眼。
“这便是你说的遵守承诺?让一个妾室对我无礼?”徐晚意冷声开口道。
张延龄冷声道:“那是你咎由自取。莫当别人都是傻子。你不尊重别人,休想别人尊重你。阿秀出身确实低贱,但她是我的女人,你羞辱她便是羞辱我。”
徐晚意冷笑点头道:“你的女人,很好。你也只配娶这样的女子。”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们的契约说的很清楚,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今日厅上我已经给足你面子,当着众仆役的面,我已经很容忍你了。”张延龄沉声道。
徐晚意笑了一声道:“那我岂非是要谢谢你了。”
“那倒不用谢,我只想我们之间相安无事,不想家宅不宁。”张延龄沉声道。
徐晚意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我并不想闹得不安生,方才我让画意前来请你,确实是有事情要商议的。”
张延龄见她语气放缓,自不会不依不饶。沉声道:“什么事情。你说便是。”
徐晚意从袖中取出一张红纸,上面写了不少字,递给张延龄道:“这是回门礼的礼单。我重新拟定了一份。你命人去置办。明日便要回门了,总得安排妥当。”
张延龄诧异道:“回门礼不是已经置办好了么?怎地还要置办?”
徐晚意道:“那份礼单我不满意,所以需要重新置办。”
张延龄接过徐晚意手中的那封礼单,上面簪花小楷写的端端正正,字写的倒是清秀端庄,但是礼单的内容却让张延龄皱起了眉头。
“秋露白十八坛?莫非是开玩笑?”张延龄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