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式一暗自点头,张延龄的话他也是用血的代价才想明白的。别说牟斌,锦衣卫佥事高燮他都近不了身,高燮的身边有大量的人护卫,牟斌便不必说了。位置越高,护卫越严,刺杀这种事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送命的概率却是极大。否则自己也不会认为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延龄没有胡吹大气,陈式一对他的信任增加了两分。
“陈百户,你知道解决高位者最有效的手段是什么吗?那便是用更大的权力将他们铲除。唯有比这些人的权力更大,才拥有让他们无可抵挡的力量,将他们铲除。打个比方,我要杀你,易如反掌,甚至不用我自己动手,动动嘴巴便有人将你诛杀。你的反抗毫无作用,最多杀几个人垫背罢了,结局却是注定的。那便是权力的力量。对付牟斌高燮,只需抓住机会,让他们在权力的漩涡之中被倾轧被碾碎便可。我说这些你未必能懂,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陈式一皱着眉头沉吟,他确实没太懂,但也并不是一点没听懂。他只是觉得张延龄说的不具体,张延龄并没有给出自己他如何解决牟斌和高燮的具体操作,而似乎是画了一张饼而已。
“陈百户,三年之内,我必教牟斌和高燮任你宰割。三年之期,必见分晓。”张延龄画的饼似乎更大了些。
“三年?这么久?”陈式一皱眉道。
张延龄冷笑道:“你十七年都能忍了,还在乎多忍三年?”
陈式一缓缓点头道:“大人说的对,我还在乎多忍三年么?慢说三年,五年十年又如何?”
“不用五年十年,多则三年,少则两年,你便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张延龄自信满满的说道,伸着三根手指晃悠,活像个神棍。
“若是大人能替陈某报了此仇,卑职此生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忠诚不二。”陈式一躬身道。
张延龄看着陈式一道:“好,陈百户,记住你的话。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张延龄的人。当然了,我其实是个现实的人,我帮你,但也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帮。眼下我有件事需要人去查一查。本来我安排了别人,但现在我希望陈百户能亲自出马替我查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以此作为陈百户的投名状。你看如何?”
陈式一心里嘀咕:“说好的为了公道正义呢?怎地又要投名状?”
但到了此刻,陈式一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一方面他的秘密已经为张延龄掌握,另一方面张延龄信誓旦旦要为他复仇。复仇是陈式一最大的动力,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哪怕是张延龄给自己画了个大饼,他也要看看最终的结果。
“卑职,愿效犬马之劳。”陈式一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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