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连声应了,脚步擦擦来到鸡舍旁,柴门拉开,见两只鸡还在,只是咯咯咯的乱叫,心中放下了心。
“还在,还在,没有被偷。不知怎么炸了窝。想来是受了惊吓了。山那边打的轰隆轰隆的,别说是鸡了,人都吓得要死。”老者说道。
“是哦,吓死人了。不过也许是黄狼子进来了。惊吓了大芦花和小黑也说不定。”老妇说道。
“咳咳,也许吧,也有可能。不管了,我们还是回屋躲着吧,山那边打的那么厉害,搞不好一会便有逃兵来。咱们还是躲好。大芦花和小黑可顾不着了,我都能听到山坡上的动静了。也许他们就要来了。”老者咳嗽着道。
老妇连连称是,老者朝着鸡舍里看了一圈,将鸡舍门打开滴咕道:“大芦花,小黑,你们自求多福吧。不管是人来了,还是黄狼子来了,你们能逃就逃,逃不了也没办法。”
老者转身离去,不久听到门栓响动,显然是栓上了屋门。
鸡舍里恢复了平静,两只母鸡站在架子上不叫了,杨廷和也动也不敢动,透过柴草的缝隙看着两只母鸡。那两只母鸡显然也知道柴草里有人,偏着头往柴草缝隙里看。一人两鸡就这么对视着,气氛甚为诡异。
杨廷和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同两只鸡共居一室,相互对视。这场面有些讽刺,但是,恐怕只有此刻,杨廷和才意识到人有多么不可靠。他曾经前呼后拥,万人敬仰,如今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这两只母鸡才不会背叛他。而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经离他远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廷和看着鸡舍破败的顶棚上透下的日光一点点的西斜,太阳正在慢慢的下山。远处山坡上的喊杀声和鸟铳的轰鸣声已经寥寥。想来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杨廷和此刻只暗自祈祷,天快些黑下来,追兵不要来山村这里搜查,那么天黑之后便可以顺利逃走了。
但是,他的祈祷没有奏效,很快,他便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有兵马已经接近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