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在于,入冬之后,黄河封冻,鞑子若要反击,则处处可渡河南下。所以,一方面要在几处有隘口的渡河点设立寨堡屯兵固守,利用南岸高崖进行防御。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是,要消解对方的力量,大力削弱其兵力后勤补给等等,这其实才是主动防御的精髓所在。
唯有让鞑子无力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方式。而单纯依靠防守体系的被动防御,其实是消极的防守方式。由此而知,第二阶段的北征行动是极为重要的,对于取得的收复河套的战果是有决定性的意义的。
张仑和张延龄策马进了城,城池内,兵士们忙着修筑城墙房舍,平整道路。街道上,大量的物资车辆来往穿梭,前往各处军营,一片忙碌景象。
两人飞驰到城池中心的广场上,这里是中军大帐所在之地。鉴于上下游都没有适合的渡河地点,两人必须要决定是否从此处渡口旧址进行强渡,这是一次极大的考验。
两人进入中军大帐之中,亲卫奉上茶水,两人坐下喝茶歇息,均眉头紧锁。
张仑道:“延龄老弟,事情有些棘手啊。当真要强渡的话,鞑子在对岸已经重重布防,我们的损失一定会很大。你说怎么办?这渡口位置,非西则东,再无合适地点,真让人头大。”
张延龄喝了口茶水沉声道:“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也不用太着急,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再等一等。”
张仑道:“等一等?等什么?莫非你有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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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苦笑道:“不瞒你说,之前我确实做了安排。不过这一次我也没有把握。当初出兵的时候,我曾查勘过黄河河道是否能通行大船的事。我当初是想命两艘大船从渤海黄河出海口朔流而上,抵达此处,协同作战的。那样的话,战斗便简单的多了。只可惜黄河河道泥沙淤积,大船无法通行。可惜的很。”
张仑哎幼一声道:“可不是么。真是可惜。如有你水军大船航行而来,那渡河便不是什么问题了。可惜无法如愿。那说了也无用啊。”
张延龄道:“是啊。不过我还是抱着希望,我命水军调集了三艘木帆船朔流而来。这些船吃水浅一些,体型也小一些,希望可以能通行至此。可是从我们出兵之时他们便开始往此处河道航行,但到今日还没影子,我估摸着也是搁浅在半路上了。怕是指望不上了。”
张仑翻着白眼道:“那还有个屁的希望,三个月没到,便是走路也走到了。定是没用了。说了等于没说。”
张延龄道:“是,说了确实是希望渺茫等。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强行搭建浮桥了。鞑子能做到,我们应该也能做到。我已下令偏头关渡口的小船全部北上。这两日应该便要到了。咱们还是用老办法,以小船并排铰连在一起,上面铺设木道,打下固定桩,搭建渡河浮桥。你觉得呢?”
张仑咂嘴道:“只能如此了,但抵近对岸时,怕是难度不小。鞑子弓箭手和弩车投石车怕是要造成极大的伤亡。你真打算这么干么?一个不小心,便会葬送好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