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仪道:“是啊,我买那半仓烟草花了五千两,按照他给的价钱。要卖两万五千两。还真是暴利。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真是离奇。”
张延龄都无语了,朱清仪还真是运气福气爆棚之人,她本来对生意一窍不通,搞海贸经商也是响应张延龄的号召,为张延龄壮声势,这才第一个出钱打造商船。
此次出海其实是为了来找张延龄团聚的,随便装了一船货意思意思。结果为了躲避风暴偏离航向,到了吕宋国。在吕宋国居然把满船的货都卖光了,一口气赚了十万两银子。
离开时,被人忽悠说烟草是特产的药材,她想着给谈如青带回去制药,于是随便买了半仓。没想到到这里一转手,又赚了五倍。
别人做生意辛辛苦苦赚不了几个钱,她可倒好,瞎折腾一番便赚了十多万两。一趟下来,便够人家一辈子的花销了。这不是福气是什么?
“你发什么楞啊?是不是吃亏了?吃亏了也罢了,这东西听你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出手得了。其实我卖给他们,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你说的,这东西损伤肺腑,对人有害。我心里还有些犹豫呢。要不然,一把火烧了得了。”朱清仪轻声道。
“可别!”张延龄忙摆手道:“我的姑奶奶,那可是银子,你可别这么想。我告诉你,这玩意虽然有些害处,但是没有这东西,害处更大。没听那掌柜的说么?这里的有钱人喜欢吸食烟草,已经蔚然成风。这说明他们已经上瘾了。那可不是我们让他们上瘾的。你给他们带来好的烟草,那可是救了他们的命。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感激我?”朱清仪一片茫然。
“是啊。这玩意一旦成瘾,旦夕便离不开手。三日不抽烟,便流鼻涕打阿欠流眼泪,没有精神。吕宋岛的烟叶质量最好,越是好货对身体伤害便越小,又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这不是帮他们么?这不但不是害人,而且还是……功德呢。”
张延龄也是昧着良心说了这些话,他真怕朱清仪大手大脚的真把这烟草给一把火烧了。那可是烧掉了一艘铁甲战船,十几门虎啸炮的造价。
“功德?你骗人。”朱清仪嗔道。她当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张延龄道:“清仪,商路打通之后,你不卖,别人卖。暴利别人赚。可别小孩子气。这玩意也死不了人,你没见那掌柜的白白胖胖的,容光焕发的样子。这只是有害,可也不是毒药。咱们不光要卖给他,索性得垄断起来,搞个烟草专卖。今后有资格贩卖烟叶的商行得好好的斟酌。我的大明海贸商行,你的商行,最多再允许一两家进来。这银子,可不能被别人赚了去。”
朱清仪瞪着张延龄娇嗔道:“堂堂大明国公爷,算计起这个来。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开辟航道,领军出生入死一年多,便是为了这个?”
张延龄翻着白眼道:“我可不是圣人。我既为国为民,也要为自己。朝廷一毛不拔,所有的战船火器都是我的,我还要带着兄弟们拼命。不捞银子,我拿什么回报自己,回报兄弟们?清仪,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是了解我的。”
朱清仪曼妙的横了他一眼,心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你连我叔父的宝藏都私自吞了的。不过,说你贪财,你又不是。拿出几百万两造船出海打仗,你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你是贪利为大义。
两人正说话间,却听街市上吆喝连声。几名王府卫士骑着马押送着几辆大车而来。车上堆得小山一般,全是一捆捆的吕宋岛的上等烟草。还别说,这些烟草已然阴干,色泽金黄,甚是好看,怪不得在大明被赋予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做‘金丝醺’。
那掌柜的见到了几大车烟草,像是见了亲娘一般的快步上前,对着烟草又嗅又摸又闻,笑的合不拢嘴。
“掌柜的,验货交银子吧。不用摸来摸去,闻来闻去了,交了银子,这些都是你的了。”张延龄笑道。
维卡斯连连点头,招呼伙计搬运过称,计算价钱。正忙碌间,人群中挤进来几名当地商贾来,二话不说便冲到大车旁对着烟草又摸又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