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时间太长,齐豫白终于转过头,男人漆黑的凤眸落在涂以辞的身上,“怎么?”
涂以辞摇头,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就是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古有周幽王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没想到他这师兄为了讨好心上人竟连这些小事都管起来了,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他师兄真如那周幽王昏聩,宋岩上次考核的成绩还有文章,他也看过,比起汴京城与他同考的那些官员有过之无不及,只是他人在蔡州,家中又无帮衬的人,便是成绩再好也不过是淹没在众多考生之中。
如果不是有他师兄的帮衬,估计这人得在蔡州待一辈子。
知道他心中自有一杆秤,涂以辞也未多言,只朝人一挥手,“走了。”走的时候,倒是十分顺其自然地顺走了桌上那一包果脯,在齐豫白看过来的时候,也只是一笑,“你跟嫂嫂离得那么近,吃什么没有,这东西我就拿给我夫人尝鲜去了。”
他说完就走。
齐豫白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倒也未说什么。
涂以辞这天散值后,揣着新得的果脯正想回家好生宽慰自家夫人一回,哪想到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久违的笑声,门前丫鬟见他回来也笑着喊了声“二公子”。
俨然是与前几日死气沉沉截然不同的模样。
涂以辞点了点头,也未问丫鬟发生了什么,心里却是一肚子的困惑。
他自己打帘进去,便瞧见前些日子还以泪洗面的萧思妤今日焕然一新,穿着一身崭新的绣喜鹊牡丹的鹅黄色竖领长袄,青丝挽成一个高髻,戴有翠叶金花,这会正坐在软榻上握着一个拨浪鼓逗儿子。
看着她满面笑容,涂以辞不由挑眉。
他在一众请安声中笑着问萧思妤,“哪来的喜鹊飞到家里来了?竟让我夫人这么高兴。”
萧思妤见他回来,更是眉开眼笑,她放下手中的拨浪鼓,迫不及待要把今日的事分享给他,走近却见他手里握着一个油纸包,“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