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也看出她的心思,便也未再说起这事,而是就着兰因的话题往下说,“景德九年回来的,那年豫白高中状元需留任汴京,我怕他一个人在汴京无人照顾便带着老仆们都回来了。”
“对了,你还没见过豫白吧,他要长你一岁,你若不介意唤他一声兄长就是,你如今一个人搬出来总有不便之处,有什么事就差你这位兄长去做。”
“你不必与他客气,我和他从前借住王家时没少给你外祖母添麻烦,何况若让你外祖母知晓我们隔壁住着还任你一个人孤苦无依,保准要与我生气。”
这话。
兰因并非第一次听。
无论是齐豫白吩咐的,还是齐祖母事先派人来传话的,兰因都没当一回事。
可如今看着老人殷殷的目光,兰因那番拒绝客气的话倒是也不好说出口了,她点点头,“我若有需要,一定与您和……兄长说。”
在老人慈善柔和的目光下,兰因那一句说惯了的“齐大人”也就不好说出口了。
未想到话刚出口,门外便传来一声——
“公子回来了。”
兰因没想到齐豫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心下一惊,一时间旧日的从容不复存在,她不由自主地回头,那双手也无意识地扣在膝盖上,指尖用力到指甲盖都红了。
屋子里很静。
兰因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极轻极淡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