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这位夫人忧思过重,似有弱症之相,若不好好调理,恐怕……”
萧业变了脸,“恐怕什么?”
杜大夫叹了口气,“恐怕会有早逝之相。”
萧业身子虚晃,脚步也跟着趔趄了一下,他勉强扶住身后的屏风才站稳脚跟,屋中传来雪芽的低声啜泣,萧业沉默许久才哑声开口,“这病该怎么治?”
杜大夫摇头,“弱症与其他病症不同,也无药可解,只能减轻她的忧思,让她不必再担惊受怕,心情好了,身体也就好了。”
“……我知道了。”
萧业敛眉,跟人道了谢后便让人领杜大夫出去,等杜大夫走后,他看了一眼帐子里的顾情,又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小声啜泣的雪芽,肃声,“你跟我出来。”他站在外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问她,“她为何会忧思过重?”
“世子难道不知吗?”雪芽因为萧业昨日的举动对他心怀不满,说起话来也不似从前那般恭敬,她带着愤气和萧业说,“主子自打跟您到了杭州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顾府那些人,除了夫人,哪个待主子真心过?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方大公子待主子是好,可主子不爱他,他对她好一分,主子心里便多愧疚一分,后来又出了二公子的事……”
“如今您又要赶她走,主子怎么可能不忧心?!”
“我……”萧业想解释自己没有要赶她走,却又说不出口,他的确是想接兰因回来的,而接兰因回来的前提,情儿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