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出来倒水,她眼尖,看见了萧业,“世子!”她不掩喜悦地喊人,放下水盆就朝萧业跑来,高兴问道,“您是来看主子的吗?”

萧业正要说话,便又有一道声音随风传到耳边。

“是阿业吗?”顾情穿着一身单薄的春衫,撩起锦帘走了出来,她还是平日那身素服打扮,只有鬓边白花早已不见,乌鸦鸦的云髻,如小鹿般可怜动人的眉眼,此时正一眨不眨满心欢喜地望着他。

已经被她看见,这会再走便不大好了,萧业只好应了一声朝人走去,看着她身上单薄的春衫,他皱眉,“怎么又穿这么少?”他说着习惯性地想把身上的披风给人,可手碰到布料,他忽然就想起早间思妤的那一句。

“若是涂以辞有朝一日带来一个女人让我照顾,哥哥觉得我该不该生气?”

于是,他反思,自己对情儿的关心的确是有些过了,他心中是坦荡,可旁人却不一定会那样想,萧业薄唇微抿,对兰因的怨气和苛责也少了一些,他没再像从前似的把自己的披风给人,而是喊来雪芽,“扶你主子进去。”

雪芽笑着哎一声,并未察觉不对。

可顾情心思细腻,却察觉出了萧业今日的不同,她目光微黯,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善解人意的笑。她由雪芽扶着,和萧业说,“阿业也进来吧。”

萧业正要拒绝。

雪芽却说,“世子快劝劝主子吧,您不来,她药都不肯喝。”

“怎么又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