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心里那一点点难过也就烟消云散了,她轻轻嗯了一声,又埋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哽咽道:“好,我们替她养老送终。”
夏夜晚风,终于没了白天的热意,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兰因想起他傍晚时分说的话,忙站直身子,询问,“你先前说要离开,是去办案子吗?”
有些事原本不该告诉她,但他曾经答应过她不再相瞒。
四目相对,看着她眼中的担忧,齐豫白终究还是与她说了实情,“知道夏本初吗?”
兰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内宅妇人。
何况夏本初此人,她从前在临安的时候还见过他,便点了点头,“知道。”又蹙眉,“他犯什么案子了,竟要劳动你过去?”
大理寺管得可都是刑案重案。
“陛下要对他动手了。”齐豫白牵着他的手,言简意赅。
“什么?”
兰因一愣,正欲细问,忽然想到一个名字——
杜诚之。
当朝太尉,一品国公,杜贵妃的父亲,二皇子的外祖父,亦是夏本初的义父。
握着齐豫白的手忽然收紧,兰因在星火下的脸略显苍白,她仰头看着齐豫白问,“陛下他……要动杜家了?”
早知她聪慧。
齐豫白并不意外她只从一句话便猜出事情的关键,他只是看着她面上的担忧和紧张,温柔地用手指摩挲她的脸,“是,杜诚之若活着,来日必成祸害,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