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孙玉容再过分也就做到这一步了。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定了婚期,说是下个月十八就是个吉日,要进门就趁早进,省得被城里的人看笑话。
王氏那会还在病中,再次被孙玉容气得直接摔了手中药碗,正经人家哪个不是三媒六聘?可萧家呢,聘礼少也就算了,日子还定得这么早,旁人会怎么看?他们只会以为他们做了什么苟且的事,这才着急撩火的要嫁进去。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
同样的事,落到男子那边是风流韵事,可落到女子就是下贱、不要脸。
苏妈妈把话带回来的时候,顾情就在床边侍疾,她那会冷着一张脸问她,“这么一个婆婆,你嫁过去不知要在她手上吃多少苦,再看看你要嫁的那个人,他这阵子一句话没有,连送聘礼都没登门,就连派个人慰问你身体好了没都没有,这样一户人家,这样一个丈夫,你真的还要嫁吗?”
顾情那天沉默许久还是点了头。
她看她那样便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挥手让人下去,之后让苏妈妈等人替她操持大婚前的准备,自己并未插手,甚至连见都不想见她。
如若不是今日母亲来信,说要议论兰因的婚事,恐怕她还待在房间不肯出门。
“别再说她的事了,”王氏哑着嗓音说,“我好坏都与她说尽了,她既铁了心非要嫁,我又有什么法子?难不成真的剪了她的头发把她送到庙里当姑子吗?还是把她一辈子关在房间不让她出来?”
她自嘲一笑,“自她回来,我好吃好喝供着,小心翼翼养着,从来不敢与她说一句重话,本想着是弥补她那些年流离在外的苦,未想却把她养成这副模样,母亲,我悔了,可再悔也回不去了,她对萧业的那份情,我这个做母亲的比不了,可我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免得不如她的心意,她回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索性如今如了她的愿让她去吧。”
“我能替她做的也就只有给她找几个能干的丫鬟婆子,免得她被孙玉容那个贱-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