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骢马停在伯府正门口, 萧业翻身下马,他今晚受涂以霆所邀出去喝酒,并不知晓王氏的到来,此时看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一旁, 也只当是有人来家中看母亲, 他一面把手中马鞭扔给他, 一面随口淡声问道:“谁来了?”
小厮战战兢兢答道:“是, 是长兴侯夫人。”
才听到这个称呼,萧业便皱了眉, 对于他这位前岳母,萧业实在谈不上喜欢,从前出于孝道和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谦顺, 他不得不对人恭敬有加,便是她有什么不对之处也不好多言,如今……虽然不喜,但到底人已来了家里,他也不可能避之不见。
轻轻嗯了一声后,他还是朝萧母待客的花厅走去,刚到那就瞧见门外一众丫鬟、婆子脸色难看。
萧业蹙眉, 不等他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便有一道尖锐的女声透过锦帘从里头传来,“我女儿好端端的放在你家里, 你们居然把她关在屋子不准她出来?孙玉容, 这就是你们萧家的待客之道!”
“我都说了我不知情, 再说业儿好好的为何要让她待在屋子,你不去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反倒来质问我?”萧母近来抱恙在床, 气虚本就不足,说一句话就得喘一会气,可透过声音还是能听出她的冷然和不耐,她受够了王氏的无理取闹,扫了一眼坐在王氏身旁低着头的顾情,心中更为厌恶,嗓音也彻底冷了下去,“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正好,我也来问问你,顾二小姐一个有爹有娘有长辈的人,为何你自己不把你女儿领回家反而要把人托付给我家业儿?你可知道就是因为她才害得你大女儿和我家业儿和离!”
话音刚落,她面前的母女便都变了脸。
原本萧母没想说这番话的,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她如今对兰因也没什么好的观感,旧事重提只会损害两家人的脸面。
如今伯府在汴京城的地位摇摇欲坠,业儿又刚受了陛下斥责,她实在不想再和长兴侯府交恶,谁想到王氏就跟个疯婆子似的,一听说她这女儿被关了禁闭连事情都不曾查清楚便开始大吵大闹起来,完全不顾两家人的脸面和从前的交情。
这也让萧母彻底来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