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除夕夜,大雪纷飞,她跪在雪地里,握着萧业的衣角,仰着头请他相信她,请他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找出她被陷害的证据,可那个时候萧业做了什么呢?他穿着一身灰鼠皮大氅,居高临下俯视她,他看着她的眼睛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冰冷,他一个字都没说,只是越过她往前走。
那个夜里。
他那片宝蓝色的衣角从她的手中被抽出,连带着把她最后的希望也给一并抽没了。
可她也只是难过了那么一会,在看到萧业离开的时候,她没有争吵没有哭闹,也没有再喊住他,她只是静静凝望他离开的身影,而后双手撑着雪地捡起那纸休书慢慢站了起来。
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没有回头。
没想到重活一世,她竟然又因为这个男人失态了一次。
只是那一次是失望,这一次是愤怒。不是因为他用这样的恶意揣度她,而是因为他把齐豫白也给牵扯进来了,如果今日被萧业指责的不是齐豫白,或许兰因不会如此失态。
这一巴掌用尽了兰因的全力,以至于她的胳膊、手指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但成果也很明显,萧业左边脸呈现出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您没事吧?”
无人理会萧业,时雨担心地握住她的胳膊。
兰因摇头,没说话,她还在盯着萧业,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保持着被她打偏的姿势,一动不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和萧业说道,“萧明川,我一直以为我们夫妻三年,相识十余载,纵使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你至少还算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