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劝他,也没再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站在床边凝望他许久。
忽然,她转身向门外走去,步子即将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她才背着身冷着嗓音和萧业说道:“萧业,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身上担负的责任,伯府还得靠你撑着。”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萧母咬牙,“你跟兰因已经分开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提到兰因,没去理会身后男人是何模样,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嗓音都沉了下去,“你在这伤心难过,一蹶不振,可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已经重新开门做起了生意,她那几家酒楼现在高朋满座,是汴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她马上还要开新店了,你去外面看看,现在外头的人是怎么说你们的?你……”听到身后传来的沉重呼吸声,萧母抿唇,她到底没再说下去,只是吐出几个字,“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她便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景兰就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忙喊了声“夫人”跟在她身后。
萧母没理她,她自顾自往外走。
明明外面是艳阳晴日,可她却仿佛身处寒冬一般,头顶的暖阳并不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让她觉得刺眼极了,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忽然碰见太阳,她不由半眯着眼拿手挡在头顶,走了几步忽然又咳了起来。
“您没事吧?”景兰忙扶住她。
萧母摇头,咳嗽声却不曾间断,她捂着帕子不住咳着,咳到后面,她胸腔发紧,甚至佝偻起了身子,不过数日的功夫,她就已经心力交瘁、精疲力尽,甚至还变得苍老了许多,从前那一头人人夸赞的亮丽乌发早已鬓边生白,藏也藏不住了。
偏偏落到这种地步,萧母还不敢让旁人知晓。
现在伯府就靠她一个人撑着,要是她再出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