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承度一早启程后,她愈发不愿出门了。
晨起听雨,声潺潺,香萦绕,本是件极有意境的趣事。然在战场,在军营,这些都毫无趣味可言。
入眼是四闭的帐篷,一门无窗,天顶亦无光,陈设只有极简单的一方书案和一条足够铺满大半地面的栽绒毯。
扶姣慢吞吞洗漱后,在毯上翻几个滚,抱着软枕长长叹了口气,对此地的嫌弃又溢出几分。
她喜欢热闹,喜欢精致,喜欢被人服侍得面面俱到,可是这儿什么都没有,连泡茶燃香都得自己来。
想着想着,愈感委屈,有种难受在心底盘旋,让她愈发低落,目中光彩黯淡,连头发丝儿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王六得应允端朝食入帐后,见她这模样,简直吓了一跳。
“郡主怎么了?”
扶姣皱皱眉头,不答反问,“李承度何时回?”
“这个……时间说不准,顺利的话一两日即可,半月一月也有可能。”王六瞧她脸色略带苍白,猜想小郡主是不是病了,“属下给郡主请木菁来吗?”
“不要。”扶姣断然拒绝,又问他太子在做什么。
王六笑答:“殿下昨夜帮兄弟们包扎伤口,烧火煮饭,忙到了凌晨方歇,将将才睡不久呢。属下不想打搅,就没去叫。”
他语中有奇异的欣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