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去兴师问罪的,还想斥他当时桌下的大胆,不知怎的到了那儿就全忘了……
唔,那时候他应当也是有些醉了,看在他是个醉鬼的份上……扶姣想了想,决定大度原谅,毕竟作为一个好主公,不能总为了点小事同下属斤斤计较。
若有下次,再罚他好了。
如此胡乱想了许多东西,扶姣也没捱住午后的困倦,缩进被褥中,不知不觉入了梦乡。
以她万事不过心的无忧无虑性情,其实是很少做梦的,但今日这场午睡,却怎么都睡不安宁。
起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梦中小声嘟哝什么,扶姣翻了个身,身体转成面向内侧,而后手又动了动,耳上的小金坠似被梦境染得发烫般,贴在脸侧,很快就把面颊染成一片绯红。
大半个时辰后,扶姣在屋外婢女的呼唤下挣扎睁眼,听出是赵云姿来了,便懒懒应了一声,仍未动弹。
主客仍在歇息,大半个赵家都是静的,赵云姿眯了两刻钟就醒了,绣了会儿花,还是没忍住来寻扶姣。
自从扶姣他们搬进赵家后,这是赵云姿最常做的事,几乎形成习惯,以至于都无法再像以前那般静下心独处。
甫一进门,赵云姿就惊讶道:“脸怎的这么红,着凉了么?”
将手贴上额头,有些热,可也没到发烫的地步,赵云姿放下心来,“是暖盆烧得太盛了吗,都出汗了。”
扶姣说也许罢,仍是有些迷糊的状态,梦中的事她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似乎里面有李承度,又好像有她的耳坠,可是具体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醒时耳垂那儿热得厉害,进而发现浑身都有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