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通过计算找到了下一次如月车站会开启的地点。他独自一人瞬移到了那里,就连夜蛾都没通知,静候电车的到来。
他抱着臂戳在那里。他身处东京郊外某片与村庄接壤的森林边缘。他左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右边则是大片望不到尽头的田野,田野上零星有几栋房子。
现在是晚上6点59分。
五条悟的计算里,再过一分钟如月车站便会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面对如月车站,五条悟没感到半分恐惧和退缩,恰恰相反,他心中充溢着兴奋。
一分钟过去,如同海市蜃楼一样眼前的景色按照五条悟所想发生了变化——电车的铁轨取代了原本的草地,站台取代了灌木丛,远处传来了电车的鸣笛声,一辆看上去跟现实的电车没有任何区别的电车从森林深处驶来,缓缓停靠在站台边。
五条悟敲了敲电车车厢外壁。触感和声音跟普通的电车没有区别。他进到电车内部,里面纤尘不染,跟刚刚被人打扫过一样。在他观察电车内构造时,电车的门在他身后关闭,车子发动,向着前方行驶。
车窗外的景色也非常正常,茂密的森林像是绿色的海洋,延绵不绝。五条悟来到车头,他暴力拆开了通往车长室的门,车长室里空无一人,电车完全是自己往前行驶。
五条悟坐在驾驶座上,等了大约十多分钟,前方能看到另外一个站台,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电车速度减缓,广播里传出“终点站,如月车站”的机械女声。
五条悟从电车上下来,第一眼便看到了蜷缩在月台前的源郁礼。他跟失踪时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源郁礼。”五条悟叫了他的名字,但对方却只给他一个困惑懵懂的眼神。
“你是在叫我吗?”他问。
看着对方如此听话,五条悟心中不禁萌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来。
“是啊,”他逼近源郁礼,蹲在他身前,把他堵在自己的胸口和月台中间狭小的空档里,“我找你很久了,男朋友。”
源郁礼瞪大了眼睛。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呆滞的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拿出手机快速把在这个滑稽的表情拍了下来。
“男朋友?”源郁礼喃喃重复,他问,“哥哥你几年几岁了?”
“26岁。”
他纠结的看了五条悟一眼,诚恳道,“真的吗?叔叔,咱们的年龄差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五条悟虽然不介意这种称呼,但从源郁礼嘴里说出来,就让他格外的不高兴。他揪着源郁礼的脸皮,不满的说:“叫哥哥——再叫叔叔,小心我把你丢在这里。”
源郁礼立刻乖巧,他含糊的说:“哥哥。”
不得不说,源郁礼闭上嘴,光看脸还是很可爱的。
“你还记得你怎么来的这里吗?”五条悟问。
源郁礼摇了摇头。
“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他说,“我尝试做电车出去,可电车只是带着我转了一圈便又回到这里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又随便找了几个话题,比如源郁礼的父亲在哪里,他的术式是什么,但源郁礼通通打不上来。
五条悟不是单纯的没话找话,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跟源郁礼说话。但为了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觉得他放松了警惕,出来袭击他,他只能跟源郁礼东扯西扯,多耗一会时间。
源郁礼抱紧了膝盖。他觉得很沮丧,眼前这人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他一点忙都没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