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低了,却字字犀利,化作了一枚枚利剑,刺在了蔺北行的心上。
在西南的这两年,蔺北行在刀尖上舔血,看多了生死,性情变得越来越狠戾无情,唯有“轻轻”这两个轻飘飘的名字,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柔软。只是,衾冷衣寒时,他在脑中一遍一遍过滤萧阮的一言一行,除了两人之间一想起来就能让他嘴角露出笑意的往事,偶尔也会泛起一丝困惑。
为什么萧阮会这么早就知道西戎王有异心?
为什么萧阮会三番五次让她提醒父王?
为什么萧阮会冒着被启元帝处置的危险,这样把他送出京城?就单单是因为朋友之间的义气吗?
为什么萧涵会这么巧,刚好在同一时间追缉他?
……
他相信萧阮不会害他,但这些困惑却左思右想找不到一个答案。
贺平宁说的话,别的他都可以不在意,唯独最后一条,他几乎从来不敢去深想。
要是萧阮这两年还没有定亲,真的是在等慕呈青,那他该何去何从?是放手成全这两人,还是要棒打鸳鸯,qiáng行将萧阮抢回西南?
“平宁,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陈碑之一脸忿忿地接过了话茬,“你怎么总和萧二姑娘过不去?萧涵是萧涵,和她有什么关系?慕呈青算什么,我们世子英雄盖世,他拿什么和世子相提并论?二姑娘当然是喜欢世子的,她可是为了世子被陛下下了半年的禁足令,你怎么还成天怀疑来怀疑去,这也太让人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