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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出气?”

“怎么都行。吓唬吓唬她们?或者找茬揍她们的兄弟一顿?”蔺北行想了两个主意。

萧阮思忖了片刻,心中一动:“有了!”

下午,启元帝一行人从育王寺回来了。一回来,南蘅宫里就传出来消息,昨天萧二姑娘抓来的那只兔子上吐下泻,折腾了没多久死了,萧二姑娘伤心得不得了,晚饭都没吃。

萧亦珩和慕呈青立刻赶过去安慰,后来连太子和四皇子也跟着过去了。几个jiāo好的姑娘去探望了一下,出来纳了闷了:“萧妹妹可真是糊涂了,非得说她那只白兔是兔子jg,说是这兔子jg被人害死了,一定会去报仇的,到时候让凶手恶鬼缠身。”

韩七姑娘听得白了脸,瞅了个空就去了崔茱儿那里:“崔姐姐,你说她怎么一直这么说啊?不会那只兔子真的有鬼吧?”

崔茱儿冷笑了一声:“听她胡说,死都死了,还能变鬼来吓我们不成?”

“我……有点怕……”韩七姑娘只觉得背后y风阵阵,心里慌乱。

“这点小事就怕成这样,没出息。”崔茱儿斥责了她一句,“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等回了京城,就算它成了鬼也找不到你在哪里了。”

韩七姑娘只得回房去了。

到了晚上,白天好好的天忽然就变了,刮起了一阵阵的妖风,在山里的竹林和石缝中打着旋儿,变成了一声声奇怪的回旋声,听着就有些吓人。

翌日一早,启元帝起驾回宫,众人都跟着出了宫门,等候随行的马车。

萧阮站在门口,四下一看,只见韩七姑娘披着厚厚的斗篷,被两个婢女一左一右紧紧地搀扶着,脸色蜡huáng、眼底含泪,身子还时不时地哆嗦一下;而最前面的崔茱儿也脸色不佳,眼底一圈青黑。

秦六姑娘凑了过来,一脸的心有余悸:“萧妹妹,你听说了没?昨晚北芷宫里闹了鬼了!听韩家两个丫头说,是一只兔子jg过来追着韩姐姐讨命,闹腾了一个晚上,连崔姐姐那里也没放过。”

“是吗?”萧阮心里畅快不已,面上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你说,”秦六姑娘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那鬼会不会就是你死去的那只兔子变的?是不是她喂了你的白毛团儿吃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听说有好几个兔子jg,会不会是你的白毛团儿叫了帮手来?”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萧阮笑了笑,“我倒还盼着白毛团儿能现身过来看看我呢。”

“那是,多好看的兔子啊,变成了鬼一定也很好看。”秦六姑娘一阵惋惜,“它来看我了我也不怕。”

萧阮忍住笑,朝着蔺北行所在之处看了过去,这只昨晚在北芷宫把韩七姑娘和崔茱儿吓得魂飞魄散的“兔子jg”也正朝她看了过来。

的确是一只好看的鬼,还是一只霸气的鬼。

一路上,蔺北行的心情都很好。他回禀了启元帝,说是难得出城一趟,想要四处看看慢慢回京,特意留在了最后。

到了下午,藏在马车里的白毛团儿已经不拉肚子了,又恢复了以前的神气,他找了一个野外山坡,把这只兔子放了生。

兔子好像也有些灵性,躲在一颗灌木丛中看了他好一会儿,又朝着行宫的方向看了片刻,这才钻进了树林不见了。

蔺北行朝着白毛团儿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世子殿下,只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为什么要为它花费了这么多心力?”贺平宁实在忍不住了,“昨夜我们几个为了它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现在又为了它特意留在城外,你瞧瞧这四周暗藏的羽林卫,都是陛下派来监视我们的,何必呢?”

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蔺北行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腹诽我为美色所迷、难成大事?”

贺平宁垂首道:“属下不敢。但属下的确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一碰到萧阮就完全变了个人?这一次的围猎也是,殿下为何要在陛下面前抢这个魁首之荣?平白引来了陛下的怀疑,岂不是让自己在京城更加举步维艰?”

“问的好。”蔺北行背着手踱了两步,看向了远处巍峨的京城,“我在京城就是个四处惹是生非的刺儿头,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我的身手,陛下在西南的线报想必也知道我自幼便在军营长大,骑马she箭无一不jg,你觉得,如果我在秋狩隐忍不发和嚣张跋扈,哪个更能让陛下放松警惕?”

贺平宁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过来。

乍眼一看,的确是隐忍不发不会引起启元帝的注意,但是等秋狩一过,启元帝若是仔细思量,只怕蔺北行的隐忍不发会更让他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