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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在向他解释吗?以季玹的骄傲,能说出这样的解释,已经很是难得了。但白泽此刻却生不出丝毫的感激和开心,只觉得分外可笑。

他忘不了那一瞬间,季玹的冷酷,他拿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

他更忘不了季玹那一刻的眼神……

比不被信任更令人痛心的,是他可以轻易的对自己兵刃相向。

只有不动心、不动情、才能刺出那样的一剑。

原来……连仅有的那一丝情分都是他的妄想。

白泽宁可刚才自己就那样死了,也不愿在季玹的手下继续苟活。

“我明白了,一切都在皇上的计划当中。”白泽声音十分平静,“只要能让崔谦伏诛,牺牲一切都是可以的。”

季玹嘴唇动了动。

白泽却已经不想再听季玹说话了,甚至连刚才问题的答案,他都忽然没有兴趣知道了。

这一切,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场自作多情罢了。季玹还愿意留他一命,也算不枉一君臣一场……他该满足了。

有些事情,也到了该放下的时候。

白泽微笑看着季玹,“以前的十几年,我从未忤逆过你的心意,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了。只要让我离开,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希望皇上成全我唯一的请求。”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从此天地之大,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白泽看着季玹的眼,没有怨恨,没有难过。十分平静、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