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寒:“……”
他往床底瞥了一眼,纱幔围了个严实,彩灯细碎闪亮,绚烂多彩。七喜躺在一旁,昏昏欲睡。
男人垂下眼睑,长睫撒下,心里想着是拒绝。可下一秒却鬼使神差的点头了,“好。”
穆惜颜兴冲冲地把纱幔拉开,两人并排躺进床底。
他们离得近,男人身上有清淡的香皂的味道,一点点纠缠着她的呼吸。
床底的空间很大,一点都不受拘束。
地毯柔软,枕着靠枕,十分的舒服。
“表不错!”穆惜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戴。”
都说男人看表,女人看包。这块表显然是点睛之笔,即便它不那么贵。
沈轻寒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皮质表带,轻声解释:“指针松了,送去店里调了下。”
“我也有块欧米茄的表,生日的时候我闺蜜送的。不过没你这块贵。我嫌戴手表麻烦,就没怎么戴。”
沈轻寒这块表是十年前的老款,掂在手里有些分量。虽然上了年头,可在穆惜颜看来依旧经典。而且他保管得好,看上去还很新,表镜玻璃光滑,银色不锈钢表带澄亮泛光。
只有仔细看时,才能看到表镜玻璃上有一些很细微的划痕,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深或浅。
没有物品能够抵御得了时间的打磨。久经时光淬炼,哪怕保存得再好,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
物品是这样,人也一样。
然而沈轻寒似乎是例外。岁月竟然如此善待他。十年光阴流转,他脸上居然未曾留下任何痕迹。走在外面,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男人已经四十二岁了。
穆惜颜想或许再过个五年十年,他依旧是今天这个样子。
穆惜颜:“你这块表有些年头了吧?”
“确实很多年了。”男人半低着头,表情透着一股不曾有过的哀思,“我是个恋旧的人,这块表陪了我很多年,一直舍不得换。”
她当即试探道:“所以是谁送的?”
“我爷爷。堰山大桥建成通车那天,他老人家送给我的贺礼。这表我和葭柔一人一块。”年轻的男人神色哀迷,近乎呢喃。
他我还在,这块表也还在,可葭柔却不在了。
穆惜颜的直觉告诉她,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堰山大桥也一直都是沈轻寒心底的隐痛。他一直在回避,不愿提及。
她及时转移话题,“我想去工作了。”
他看着她,抿嘴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穆惜颜耸耸肩,“我做什么都行,能糊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