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他们的战马算是以逸待劳,而萧尘他们劳师远征,长途跋涉,而且还冲杀了一场。
所以这场追逐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匈奴人已经追至一箭之地,而且由于在平原地带,一字铺开的匈奴追兵呼天喊地,给人一种四面八方都是匈奴追兵的感觉。
此时距离萧尘他们设伏的地方还要五里路,汉军该扔的都已经扔了,身上除了连弩就是冷兵器了。
连弩在马上的命中率感人,而且匈奴人几乎一排追击,所以就算连弩急促射击,也会被匈奴人一个提速或者个减速轻轻松松躲开,无法形成大规模覆盖射击。
就算偶尔有人中箭跌落下马,对于上万名轻骑兵来说,这点没准头的箭雨能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爽了一波的众人此时的狼狈是他们这一路来最憋屈的时候。
看这情况再有个两三里路汉军就会被追上来的匈奴骑兵缠住,到时候怕是谁也跑不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位屯长在疾驰中勒马,正在奔跑的战马被猝不及防的一拉,嘶鸣着只靠着后腿直立起来,然后一个潇洒的掉头,迎向前来追击的匈奴人轻骑兵。
「萧司马,谢谢你让我们这般爽过!」那名屯长振臂高呼道,「后曲左屯的兄弟们,我们后曲就是断后的!」
「跟我来,让我们掩护兄弟们离开!」
其麾下的士卒看到自己屯长调转马头,也纷纷掉头,目光坚如铁,紧随那名屯长身后迎着匈奴人的追兵杀去。
萧尘眼睛湿润了,这就是兄弟情,战友情!
「保重!」二字太虚伪,萧尘说不出口,他擦了把泪水,狠狠的抽了战马一鞭子,只为尽快赶到那个小山谷。
否则这一屯的兄弟就白牺牲了。
「老子来过,杀过,爽过,至死不悔!」
那名屯长嗷嗷叫着带头冲向了地阵。
「有绳子的两匹马拉着一根绳子绑在马鞍上,对冲!」
七八十名后曲左屯的士卒义无反顾的一字铺开,拉成开一道一里宽的战线,冲向了匈奴的骑兵线。
他们一边射击一边疾驰,把匈奴人的箭雨甩在身后,打完最后一匣子箭矢后,挥舞着长刀与匈奴人追兵杀成一团。
两马之间的绳索将七八名马上的匈奴人绊倒在地,与此同时巨大的冲击力也将绑了绳索的战马拉倒,战马上的汉军也从马背上狠狠的摔下来。
汉军倒地后接连打滚缓解冲击力,站起来后并没有挥刀与跌落的匈奴人杀成一团,而是只顾着砍后面的匈奴追兵的马腿。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迟滞匈奴的追击速度。
困兽犹斗!
此时这一屯的汉军就是那被困住的猛兽,以至于匈奴人一时间无法歼灭。
所以匈奴人又不得不从被截断的这一里宽度的队形两翼分兵支援,而更远的两翼骑兵继续追击萧尘他们,面对逐渐收窄的山口,匈奴人又从两翼开始往中间靠拢。
这一耽误,让萧尘他们与匈奴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
这些用一屯兄弟性命换来的距离足够萧尘他们安全的将匈奴人引入陷阱。
原处在山头上等待已久的袁术不顾寒风在山巅站了足足数个时辰了,十几里之外的匈奴王庭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袁术就已经赶着所有士卒就位。
此时的袁术等的心焦,虽然没能爽一把的他略有遗憾,但是想想伏击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的时候那劲爆的一幕,袁术又摩拳擦掌很期待。
「屯长,能听到马蹄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