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城一战,匈奴右鹿蠡王付出战死近七千人,受伤五千人的代价惨胜。
看着一片废墟,城池倒塌的柳中城已经没了镇守的意义,右鹿蠡王选择了连夜北上,打算与左鹿蠡王合并一处后再做打算。
大约一天后,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的重装部队在交河城三百汉军的带领下前来支援柳中城。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人间炼狱,一片废墟,除了满地堆积残缺的尸体之外,无一活物。
柳中城内一个巨大的深坑以及塌了的城池,让他们实在想象不了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就算见识过虎蹲炮的汉军也想象不出来什么东西能造出这么大的破坏。
满地无一完整的尸体以及远超那些城墙根散布的尸堆显示着这里发生过的他们无法想象的惨烈。
与以往冷兵器的惨烈相比,热兵器的出现让战争的残酷性更上一层楼。
饶是久经杀伐的老兵,在这无处下脚遍地都是被血洗的水坑现场,也将吃了的早餐吐的一干二净。
柳中城驻守的八百汉军,得以幸存者九十八人,其中之一便是姚三。
车师后国战场上,盘踞务涂谷的四国联军与匈奴大军对峙着。
匈奴人在右鹿蠡王加入之后兵力达到巅峰,共计四万二千多可战之兵。
他们分兵两万防止务涂谷汉军支援,还有两万两千人马想着复制攻打柳中城的成功模式拼死拿下金蒲城和疏勒城。
然而在晚上有点燃的火油还有类似拴着绳子的孔明灯,甚至类似烟火一样的照明物,让偷袭成为不可能。
一旦发现匈奴人在射程范围内集结,哪怕在匈奴人他们距离城池三百多步,就能遭到猛烈的实心炮弹或者开花弹的炮击、射程达千步的床弩、毒气炸弹以及陶罐炸弹的临空袭击,手段层出不穷。
原来耿恭除了虎蹲炮,还部署改良过后放大版的大型配重投石机,其威力比之前传统飞石车大多了,一次性能将几十斤的重物投掷到三百步之外。
那意味着投石机一次性就能投掷数十枚自制的陶罐炸弹,成了世界上最早的集束炸弹,一炸一大片,当然也有因为火捻子太短,炸早成了烟火秀,又或太长,导致陶罐摔碎成了放火之物。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已经足以将匈奴的进攻线再往后推了。
对于散兵线推进,迎接他们的也是各种小陷阱,比如一尺深放了铁钉浅坑,不小心踩上脚掌就被废了;再比如捕兽夹,不小心触发之后能将小腿腿骨瞬间夹断……
还有很多这种不致命却能致残的小玩意。
也不知道耿恭准备了多少这般看似不起眼却能起奇效的小玩意。
在面对近百倍于己的敌军,金蒲城的汉军还敢出城,他们利用匈奴燃起的狼烟身着匈奴人的服装接近到距离烟墙十多步的时候,透过狼烟缝细向集结中的匈奴人,一顿狂轰滥炸,而且袭击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等匈奴人追击的时候又会掉入汉军布置的定向反步兵地雷陷阱。
在没有伤到一名汉军的情况下,匈奴人就已经损失了俩千夫长以及伤亡过千,左鹿蠡王与右鹿蠡王产生了严重分歧。
左鹿蠡王建议围困守军,通过饥饿等办法逼迫他们出城。
右鹿蠡王主张不计代价,靠着人数硬怼。
然而面对准备充分的金蒲城和疏勒城,匈奴人这两种办法都未奏效。
与此同时负责防御务涂谷方向的匈奴人想着主动进攻以汉朝为首的四国联军,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他们每天还要遭到来自汉军远距离的轰击和近距离冷箭射击,也不好受。
反观以汉朝为首的车师龟兹焉耆四国联军同样难受。
首当其冲的就是人心不稳,战斗力最强的要数汉军,怎奈汉军人数稀少,守城尚可,进攻不足。
其次就是嗷嗷叫着要复仇的车师士卒,只是兵力也偏少,除了留守交河城之外,能腾出来的人数也不是很多。
至于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共计一万七千多骑,充满变数,士气最低,人心最不稳。
原因无他,换作谁前一秒被自己要揍的人揍了个半死,后一秒就得帮揍自己的人揍自己的好伙伴的时候,谁都不能心平气和老老实实的听从自己准备要揍的那个人。
联军将领图里坤倒是有眼光,见识汉军一次性报销了自己近三分之一的轻骑之后,知道匈奴大军再也无法对汉朝造成影响了,所以他是真心实意的押宝压在了汉军身上。
无奈汉军太少,自己军中太杂,打小九九的人太多,如今两军陷入对峙,军中谣言四起。
有人说身为龟兹国大将军图里坤投靠汉军打算自立为王;还有人说龟兹国国王已下令要将参加攻打交河城的士卒家属已经全部斩首;又有人说由于阵前反叛,匈奴优留单于亲率本部人马已经踏破龟兹国国都了……
以至于看似人数最多的龟兹国和焉耆国联军成了汉军一方的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