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汴梁至幽州,令窈悄悄出行,除皇帝外,无人知晓她的行程。
羽林军乔装打扮,沿路相送,外表平淡无奇的车队,实则铁桶一般,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令窈坐在马车里,身边只带了一个鬓鸦伺候。
鬓鸦将侍卫千里加急的信呈上,令窈正闭目养神,单手抵着鬓角,优雅地靠在引枕上,语气懒洋洋:“我懒得看了,你拆开念给我听罢。”
鬓鸦将信拆开,看清上面的字,犹豫了一下,念:“吾爱卿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奴思之念之,已近癫狂……”
令窈顿时睁开眼:“停下,不准念了。”
鬓鸦咽了咽,低下头偷笑。
令窈将信拿过去,看清信封上穆辰良的字“空青敬上”,嗔鬓鸦一眼:“你怎地不告诉我,是穆辰良的信?”
鬓鸦:“你也没问我呀。”
令窈哼了哼:“你出去。”
鬓鸦凑近,笑着看她脸上两团晕红,学穆辰良信里的语气:“吾爱殿下,小奴惶恐,可是小奴做错了事,殿下才不让小奴在身前伺候?”
令窈推开鬓鸦,不再理会她,自己背过身,用宽袖遮挡书信,继续往下看。
穆辰良的思念之语写了整整十页,每一句都甜得发腻,后五页庆贺她登储君之位,虽不是甜言蜜语,但字里行间的骄傲与敬仰,更胜甜言蜜语。
他只在最后草草提了几句穆大相公对女子为储君的事颇有微词,因为触碰到世家的底线了,他说完这些,又说他会尽快说服穆大相公,让她无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