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眨着闪亮黑眸,乖乖坐着任由孟铎拿着丝帕擦拭他脸上的污渍:“先生,昨日我误会你了,你不要怪我。”
闯进大营凶巴巴质问先生,这样的事他以前从没做过的。
山阳实在太脏,一张丝帕擦完仍是蓬头垢面,孟铎又拾一块巾帕擦:“你为她迁怒于我,我虽意外,但并不怪你。”
山阳嘻嘻看着榻上的少女,问:“先生,她怎么还不醒啊?”
孟铎侧身去睨:“大夫说了,药效持续十二个时辰,她下午才会醒来。”
山阳先喜后忧,叹口气道:“罢,还是不要醒。”
“为何?”
“她醒了,见到我和先生,会作何感想?”山阳闷闷地说:“我有些害怕。”
孟铎神情淡淡的,声音无情无绪:“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会闹会哭,或许还会与你我绝交,誓不两立,万一闹得凶了,说不定她还会杀了我们。”山阳歪头问:“即便如此,先生也不害怕吗?”
孟铎:“不怕。”
话虽这样说,等到下午山阳重新迈进大帐时,一眼瞧见令窈被遮了眼睛。
显然有人害怕被窥见相貌,所以才作出遮人眼睛的事。
山阳忍住笑意,问:“先生,你不是不怕吗?”
孟铎云淡风轻翻过手里的书:“昏睡太久的人不宜立刻见光。”
一听便是谎话。
“先生欺负我不爱念书,不懂医理。”山阳蹲在榻前,双手托头,张着眼睛瞧令窈。
瞧着瞧着,忽地见她鼻间哼哼,山阳吓一跳:“她……她醒了!”
孟铎一把捂住山阳嘴:“别说话。”
令窈从梦里醒来,只觉浑身难受,口干舌燥:“渴……”
立即就有温热茶水喂至唇边。
这般体贴,像极了郑嘉和会做的事。
郑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