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他身旁去,道:“累你受惊,辛苦你陪我顽一场”
少年问:“这里顽完了,我们继续去吃茶吗?”
令窈语气愧疚:“我要回家,不能继续带你去吃茶。”
少年颇为郁闷:“可我才吃半个油蜜蒸饼,你说好要带我吃遍临安城所有酒楼食肆的。”
令窈只好说:“下次。”
“下次你赖账怎么办?况且我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会重游临安,到时候你肯定忘记我了。”
令窈拿起桌上的鸳鸯花灯,分给他一只:“我们俩个一人一只,下次你来临安,用这个做凭证,就算我忘记你,一看到它,也会立马想起来。”
他始终不曾戳破她的女子身份,即便是刚才她两位哥哥来寻她,也没有点明她是女儿身。他乐得装糊涂,提了灯假装迟疑:“鸳鸯是情投意合之物,你我皆是男子,用这个做信物,似乎不太合适?”
令窈脸一红,伸手就要夺回花灯:“那算了。”
少年不放手,笑道:“我说笑而已,用这个做信物,再合适不过。”他想起什么,试探问她:“你还没看过我的模样,要我取下面具吗?”
令窈先是说好,而后又摇头:“不看也罢。”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她作甚在乎他长什么样?
她惦记外面等她的人,从少年怀中拿回她的玉像面具,拎着灯就往外面跑:“有缘再见。”
少年取面具的动作戛然而止,来不及同她告别,视野中已不见她的身影。
须臾。
他郁闷叹口气,摘掉面具。